桌上的人忽然都停了筷，互相看了几。“家里没来过这个人吧。”杨淑君拿起勺，给自己还装着一半豆浆的碗添满，看向程同甫。程同甫喝着豆浆，也不抬地应和：“啊，我也不记得有这么个人。”虞雯莉还问她：“会不会是你在路上或者学校里遇到过，记岔了？梦嘛，多多少少会有混。”程勇军专心吃着包，没有说话。太奇怪了，他们的表现太奇怪了，程素狐疑地看着他们，就像在观看一场演技糟糕的舞台剧。“真的吗？她还迎我回来呢，我以为她是镇上的人。”也许是程素不相信的态度太过明显，杨淑君气一般将勺放回去。“是有这么个人，比你大几岁，你小时候她陪你玩过，但是后面她家了事，早就搬走了。”见她松了，程素追问：“她家什么事了？”杨淑君糊糊：“不是什么好事，你别多问。”可能不太光彩。程素并不是很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，转而问别的：“那她家住哪儿呀？我们俩玩得好吗？”“山那边，你没去过，不晓得。那个时候你还在读小学，她比你大好几岁，怎么可能玩得到一块去？有时候她没事，就会过来陪你玩一会儿。”“是吗？”程素回想了一，“我觉梦里她态度什么的还好的，我看见她也很熟悉。”“人家是嘛，”虞雯莉给她夹了一个包，“一个梦，哪里有那么多问的。吃饭，这是是竹笋炒馅的。”竹笋是本地的一细笋，的时候只有手指，将它撕成细条，切成小段，腌制过后和一起炒，咸香无比。她一连吃了两个，胃满意足。过了一会儿，家里吃饭最慢的虞雯莉也了桌，程勇军主动承担起了收拾碗筷的任务，其余人则围坐在烤火桌前。天冷，没有气，冬天大分时间都在这儿消磨，喝茶，嗑瓜，再烤个馒片，烤个橘，要不是镇上了事，这也不失为一段忙里偷闲的珍贵时光。杨淑君将烤的橘从桌面拿来，得将橘在两手间倒来倒去，柑橘类独有的香气弥漫在屋。这是属于冬天的味。突然，屋外传来一声尖叫，接着是不断的呼喊声。一屋人被吓了一，赶忙开窗仔细听。“好像是隔传来的。”他们家隔只有一栋房，就是吴桂芝家。那喊声没有停，一声比一声更急，一行人不得那么多，打开门跑到隔。

    程素也想跟着去，但被留了家里。他们不让她门。杨淑君在门叫了几声，屋没有回应，程勇军试着拧了拧门把手，发现没有锁。门，堂屋正中间的圆桌上摆了几样简单的小菜，碗筷都净净，还没有被人动过。叫喊声则来自右侧开着门的房间。房，吴桂芝跪在地上，一边哭喊，一边用力摇晃着床上的老人，老人直躺着，双闭，没有任何回应。门外几人看见这一幕，不禁呼一滞。“哎呦，老刘这是怎么了？”杨淑君回过神来，惊呼一声，上前将在地的吴桂芝扶到椅上，虞雯莉则走到床边，一只手探向刘天全颈侧，一只手用力掐他的人中。刘天全还是没反应。“还有心，呼比较微弱。”几息后，她判断，“应该是昏迷了，不排除植人的可能。”“人没事吧？能醒吗？”这些术语吴桂芝只是一知半解，她关心的问题只有这两个。虞雯莉为难地看了一程勇军，选择说实话：“我不是学这个的，只是大致的看了一，最好还是送到市里的医院去。”她的话一，所有人都沉默了。现在他们连镇都不去，更别说去市里了。“镇上的医院行吗？”吴桂芝带着一丝期冀地问她。虞雯莉抿抿嘴，摇：“治应该是治不了，但也许能送过去让护士帮忙监护一。”泥塘镇位置偏远，镇医院规模不大，没有条件置办设备，片都拍不了，只能治治疼脑的小病，待遇也一般，几乎没有什么年轻医护愿意留来，院里的医生平均年龄估计有个四五十岁，医术自然也很难追上市里的，护士更是不够用。其实虞雯莉的话还是照顾了吴桂芝的心，真送过去，镇医院能的也很有限。房间气氛低迷，吴桂芝像是被放瘪了的气球，全没有昨日在程家的气神，杨淑君想劝劝她，又不知怎么开。虞雯莉只好拼命搜刮脑里的相关知识，她是三甲医院的牙科医生，平时聊天的时候偶尔会聊起别的科室的疑难病历，再加上以前学的一基础知识，还真让她想到了一。“昏迷一般是脑血病引起的，刘叔最近有没有痛之类的症状？”听到她的话，吴桂芝像是被打了一气一般，抬起来：“没有，他最近都好好的，别说最近了，这半年都好着呢，上山砍竹都没事。”“那他有没有单独吃过什么东西？菜，果，零，或者药。”吴桂芝想了想，摇：“也没有，我们都是吃的一样的，他最近也没吃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