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程素将梦里的事又讲了一遍。或许是习惯了，或许是因为有罗平在，这次她并没有害怕的觉，能回忆起的细节多了许多。比如，那些尸块上的衣服碎片，款式不像现在的服饰。听完她的话，罗平思考了一会儿，问她：“你回来以后，有没有人叫过你原来的名字？”“有，我的小学同学叫过，”回忆起梦中那句告诫，她又补充，“但我没有答应她。”“没用的，这里离她太近了，即便你没答应，她也能知。”罗平叹一气。“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。”听到罗平的这句话，程勇军和虞雯丽脸上一同浮现焦急的神，似乎不想让他继续说去。罗平一个神制止了他们：“事已至此，瞒着她也没有意义了。”他转向程素。“十年前，我曾经给你换过命。”换命在罗这里，程素听到了自己童年的另一个版本，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。从小，她就是灵很的人，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。清明，照习俗，家里要请祖宗回来吃饭。丰盛的餐桌上摆了碗筷酒，程同甫站在一旁，低声：“爷爷，爹娘，回来吃饭了啊，没有什么菜，您将就吃。”突然，程素指着某个椅，脆生生：“公公来了。”家里人都没当回事，打趣她：“你怎么认识公公的呀？”程素一脸认真地回答：“他告诉我的呀，说他是爷爷的爸爸，我该叫他公公。”众人失笑，当时程素还在读幼儿园，那段时间正好学亲戚关系，他们以为她是想起了课上老师讲过的话。后来，这样的事发生得越来越频繁，程素对杨淑君说，她来看她了，对陈同甫说，他大哥过得不好，儿好几年没给他烧纸钱了。甚至有一天，她指着门前空地说：“那里有个弟弟，但是婆婆说，那是我伯伯，，比我小也能当我伯伯吗？”杨淑君脸一变，程勇军有个早夭的哥哥，这件事很多人都知，但是已经过去很久了，现在不会有人再提这件事，理，还在读幼儿园的程素是不可能知的。家里人开始重视这个问题，带着她去找罗平。

    罗平见到她就很喜，说，这孩有灵，可以他们这行，要是愿意的话，可以送来观里修行。人们常说，小孩容易见脏东西，其实并不是每一个都能看见，只有灵的才可以，而且随着年龄的增，这能力会逐渐消失。但如果这样的孩了门，稍微修炼一，成年后不借助外力也能看见鬼魂。没有士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弟，他打算替陈卓预定一个衣钵。不过虞雯莉和程勇军还是希望程素能好好学习，以后考个大学，毕业找个好工作，没有应这事，只问他，见鬼见多了会不会不好。罗平给了他们一个命锁，里面夹着一张符纸。“只是见鬼没什么，普通的鬼一般不会害人，遇到了特别凶恶的鬼，这张符也能震慑它们。”可事很快了意外。七岁那年，程素遇到了一个年轻女鬼，和她成了朋友。一开始杨淑君他们没有在意，以为这只是孙女见到的众多鬼中的一个。直到那年清明，他们照例请祖先回来吃饭，听到程素说：“今年公公婆婆没有过来。”他们才突然意识到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程素中听见除了女鬼之外的名字了。曾经经常和邻居家的小孩们一起疯玩的她，现在整日一个人在一边，嘀嘀咕咕，像是在和谁讲话。之前他们以为她是在和家里的先人讲话，现在一想，十有八九都是那个女鬼。再加上程素最近变得特别弱多病，半年来大大小小的冒不断，几乎成了一个药罐。杨淑君很是担忧，害怕是那女鬼对程素了什么，带着她去找了罗平。罗平见到程素的时候也很意外，因为她明显气不足。他给程素推了八字。这一推不得了。程素不是天生灵，而是命带聚阵。聚阵，顾名思义，就是能够聚集气的阵法，一般是摆在某个地方，聚招魂，不几年，那就会变成无人之地，这是极为毒的手段，为正统门所不齿。而命格中带聚阵，就会像程素一样，生来就能看见，也极容易引来鬼的觊觎。程素现在就是被那个女鬼缠上了。这命格极难遇上，他会知，也是因为太师爷的笔记中曾经提到过。可惜太师爷只是听说，并没有遇见过这样命格的人，也就没有记载破解之法。罗平在程素的命锁中放了一张威力更加劲的符纸，希望这个办法能将女鬼退。可一个多月过去，程素的更差了，他们甚至发现，程素悄悄给女鬼烧了一件虞雯莉年轻时穿的格裙。“她的衣服很旧，而且不好看。”程素这样解释。杨淑君让她不要和女鬼来往了，这样对她不好。程素却犯了倔：“我们是朋友，她说她不会伤害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