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晓萍是程建国的老婆，从邻镇嫁过来的，平时在城里上班，顺便照顾读书的小儿。说到那天晚上的事，程建国心里也是越想越发。“我平时有个病，晚上喜起夜，有时候一晚上能起三四次。”这些中年男人隐秘的病，如果是平时，程建国是不愿意和别人说的。“可那天晚上我一次都没有起。”方晓萍也接着说：“我睡着了倒是不会起夜，但是那天祠堂很冷，床上不够和，我和建国都是把外面的衣服盖在脚的，钥匙就在外衣袋里。”“如果它在我脚翻钥匙，我不可能不醒。”说到这里，她看完视频后本就煞白的脸又白了几分。一想到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，有个鬼在自己的脚翻来翻去，她心里就一阵阵后怕。要是那天那个鬼对她和陈建国手……见方晓萍的脸越来越难看，罗平安他：“那个鬼既然当时没有害你们，应该是没有把你们当目标，现在你们只要好好待在家里，上带着我给你们的符，就不会事的。”“那罗，我父亲的遗还能找回来吗？”程勇军小心翼翼地看着罗平的脸。这几天他一直在看监控视频，但镇上的事他也听说了，甚至因为他爸遗失踪的时间，有不少人在背后说就是他爸搞的鬼。他也知因为这些事，罗最近都是白天晚上联轴转，这么大年纪了不容易。但不怎么说，他这个儿的一是希望父亲能够土为安，二也是想还给父亲一个清白的后名。罗平沉一阵，指着视频中程老二消失的方向，：“这样，你沿着这条路找别人家的监控，看有没有不连网就能看的，我们先把他最后消失的地方确认来。”前两年镇上拉网，营业厅也搞活动，办宽带送监控摄像，村里老人多，年轻人不在家，很多人就趁这个机会给家里装了监控，好随时查看老人的况。监控常不常看不好说，但这会儿的确实打实地帮了程建国的大忙。他披上衣服就要门：“我这就去问。”还是方晓萍拉住了他：“你能不能改改你这急，先把罗送回去。”小郑还有事，早就回派所了，现在罗平想去哪儿只能靠两条。程建国反应过来，拿车钥匙：“哦，对对对，罗您想去哪儿。”罗平想了想：“你送我去乡镇府吧。”观里没什么事要，他打算去乡镇府看看，也让昨天留宿在乡镇府的二徒弟回去洗个澡睡个觉。另一边，程素正在和杨淑君一起准备年货，照原计划，这些年货这次程勇军会带走一分，剩的等两位老人去城里过年的时候一起带过去。要带走的分已经提前拿来了，但现在走不了，只能再放回去收好。

    年货里的重戏自然是腊，程素家的年猪是上个月杀的，拿来的分才熏了个把月，比较合程素的味，本来是特意为她准备的。杨淑君切了一小段来：“这段今天中午炒给你吃。”程素凑近闻了闻，香与淡淡的烟熏味扑鼻而来，她轻轻环住杨淑君：“谢谢。”除了腊，还有腊鸭腊鹅腊鱼，加起来可能有五六斤，程素帮忙拿了一半。家里有一间专门用来熏腊的小屋，就在厨房旁边。从厨房侧门去是一条小巷，巷一侧是他们住的小楼，另一侧是几间小屋。熏腊的小屋正对着侧门，很小，只有两三个平方，小屋中间是一个火塘，火塘上挂满了滋滋冒油的腊。程素好奇地朝另一边看去，火塘屋旁边大约是猪舍，用半墙与小巷隔开，现在猪舍里空空，原来的住已经在一个月前搬到了隔的房间。看着看着，程素瞳孔一缩。猪舍上方堆放了很多杂，在比杂一的墙面上，用铁钉钉着一打符纸。符纸是黄的，有的颜鲜亮，有的已经暗淡，符纸上用不知名的红染料画着潦草的字符，新的还是红，旧的已经褪成了橙。这打符纸是什么用的呢？是送猪的魂魄早日往生，还是阻止他们的怨气聚集？或许二者兼。程素不知。挂好腊没多久，杨淑君的手机响了。“淑君，村里事了，你知不知？”杨淑君的手机一向是外放，电话刚一接通，女人就从听筒里钻了来，回在厨房。“知什么？怎么了，？”电话那是杨淑君的亲，杨淑珍。杨淑君是田家村人，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泥塘镇，她这一辈除了她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，哥哥前些年已经去世，年轻时嫁给了同村的男人，两妹住得不远，这么多年来往一直很密切。杨淑珍压低声音：“村里的徐寡妇死了，你猜是谁的？”杨淑君吓了一：“是谁的？”“是隔的向群！”“向群？平时看不他是这样的人啊。”向群这个人杨淑君有印象，他家果园里的黄桃很好吃，每年他们家都要去买上几箱，她记得是个肯活的人，话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