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影直到结束都没人有心思看，放完了片尾，屏幕半灰着。它沉默了半天，等不到回应，于是亮了一霎回到待机画面，又渐渐安取。

    腹中的反胃熊熊烧灼，像是在里面了一把火，之前饮的酒此刻全成了助燃剂。宿傩只是坐在那里，就觉得浑都起来。

    里沉淀的，并不是痛，而是一粘稠的重量，因为过于沉重以至于不成形状，让世间最大的躯也难以负荷，委顿在地。

    有一分的他化为浆淌在地，膨胀的绪如浪般填满每一寸黑暗的空隙，另一分的他则石化不动，他既发自心地厌恶这段注定失败的，却又不得不直面自己紊的心绪。他可以不承认，但他终究要承认。即使一时把自己蒙蔽过去，将来他还有漫的时间来反刍真相。

    何为真？何为伪？

    或许他在意的仅仅是命定的芳香，也许虎杖悠仁不过是香味的容。但在绝无仅有的命定当前，谁又能把他们分得那么清呢。

    明明早就知，真伪，不过一镜之隔。

    我到底在烦恼什么？

    焦躁的绪炙烤着宿傩。

    是腹之得不到满足？是对小鬼的不快？

    还是自恃洁的自被迫受污？

    己维持了数百年的自洽被小鬼轻松打破，只需要一鲜血，一散逸的香气。越是合，越觉甘，如同饮鸩止渴一般。宿傩依然完，却不复无瑕。小鬼留的印迹在灵魂张牙舞爪，撕开裂痕，凿空隙，让神相互填补容纳。而宿傩竟以为那不过是面上几微澜。他很快就习惯了被穿凿的觉，就像他习惯了虎杖的手指，虎杖的嘴，虎杖偏好他的方式。

    就像他习惯了上的刻印。

    就像他习惯了虎杖的存在。

    宿傩的烦躁如同一个大的源，在他边的虎杖受到染，也莫名地燥起来。他别扭地调整了姿势，大隔着轻薄的和服，贴上了宿傩的。

    隔着两层衣服，还是觉得宿傩像座温火山。虎杖把手掌放在薄薄的衣料上，想着宿傩的温会不会把衣服烧起来。

    “要就！”

    宿傩拍开他的手，满脸不悦，脸差的厉害。

    好吧好吧。

    虎杖举手投降。

    他刚直起，就被宿傩揪着领带了去，幸好用手撑了一，没砸在宿傩上。

    不然又要发脾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