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植的话在谢宁知脑海中回响，他在心里叹了气，停往卧室走的脚步，转而走向巫遥。监视，冥婚。虽然谢宁知冷血，可也不是没有良知的人，一个人决定不了自己的生已经很悲惨了，如果还决定不了自己的死亡，那就更值得同。虽然谢宁知忠于谢家，但他遵纪守法，不会睁睁看着谢植走向违法的路。无论酒店那晚的事与巫遥是否有关，他都会保住在危险区被迫停留的巫遥。答应谢植和巫遥同居，说到底，并不是同意去监视巫遥，而是打着监视的幌，光明正大地保护对方。毕竟，谢宁知认为，没有人是为了另一个人而生而死的。因为这一层关系，谢宁知不免对巫遥有些心。几日的跟踪无果后，他担心谢植忽然动手，便放疑心，回到了公寓。客厅的空调开得很大，鼻翼间依稀传来蜂玫瑰的甜香，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觉。公寓的沙发是真的，现在质的沙发上却铺了一层绒绒的沙发垫。巫遥窝在沙发上，明明已经满了十八，可型上却像一只兔，小小只，蜷缩在沙发。谢宁知的视线落在巫遥半梦半醒间大敞的领，当看到对方雪白细腻的肌肤之时，眉心蹙——要是巫遥在这里睡着了，指不定要冒。他推了推巫遥，低声：“困了就回屋睡。”巫遥意识抓着谢宁知的手，用蹭了蹭，声音又轻又：“嗯……谢宁知？你总算回来了……”见巫遥不合，谢宁知了额角，为难地站了一会儿。最后，他从卧室拿一张毯，抖了抖，把光乍的人盖了个严严实实。“我把空调调了一些，你在沙发睡，就在沙发睡吧。”说完，谢宁知转回房。连轴工作了好几天，公司的床很，谢宁知睡得不舒服，现在他也有些累了。客厅的灯被调成睡眠模式，在幽暗温和的灯光，毯里的巫遥睁开了双，眸底清明，没有半睡意。受着毯带来的意，巫遥心复杂。谢宁知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？看起来的确如此，他对巫遥丝毫没有念，即使见到毫无防备的巫遥，也能个单纯的好心人，担心他着凉，替他盖被……亏巫遥专门肩膀到还未消散的吻痕，谁知对方睛本什么也看不见！巫遥攥了手里的毯。空调持续散发冷气，他舍不得来之不易的温，将自己更好地裹毯之中。谢宁知现在对他很温柔，所以，如果对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，那他之后的计划就要大改了。但此事需谨慎，明天……明天他再试探试探。

    『药』说来也奇怪，明明昨夜睡前巫遥满腹心事，但从清醒到眠，也没多少时间。再次醒来时，房间里已有早餐的香味。谢宁知着耳机坐在沙发的另一角，一大早就在开跨国的会议。他很少发声，即使说话，也刻意压低了声音。他怕吵到我。巫遥忽然有了这个想法，但随即又被自己荒谬的猜测吓了一。他立即在心里否定——如果谢宁知不想吵到他，就不应该来客厅开会。察觉到沙发另一侧的动静，认真工作的男人分了一丝视线给巫遥，他指了指不远的餐桌，上方放着私厨外卖的盒。谢宁知关闭麦克风，朝巫遥：“起床洗漱，吃早餐。”他今天不是有意到客厅来的，只是公寓附近的基站今天了些问题，只有在客厅才有网络信号。“吃饱了后，和我去公司。”刚醒的巫遥还有些懵懂，往日里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发丝有几缕正调地翘起。听到谢宁知的话，他微微睁大睛：“去谢家的公司？”谢宁知淡淡：“嗯。”他没有过多解释，和巫遥简单说完就打开了麦克风，看起来非常忙碌。过了一会儿，谢宁知冷着脸，用极低气压将年中汇报里的问题一针见血毫不留地指来，他似乎遇到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。巫遥识趣地没有去打扰谢宁知。他坐起，走自己卧室里的小浴室，刷牙洗漱后，拿起一瓶香，往自己上了好几。香和宴会那晚的沐浴是同一个牌，味是蜂玫瑰。完香，巫遥凑近镜，拉睡袍宽大的领，侧过仔细观察肩膀。距离事发当晚已过去了四天，谢宁知留在他上的痕迹已经很淡了，若不特意去仔细扒着看，是不太能看的。现在唯一能证明那晚激烈的罪证，就是从肩膀划至蝴蝶骨的伤。它有些，且位置特殊，找医生药会有些小题大，自己上药吧，又上不全。巫遥努力过了，可直到今天，伤也没有丝毫痊愈的痕迹，甚至，因为沾过，它已经有些浮，即使不碰，也又刺又疼。看着伤，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巫遥的脑海，他回到卧室换上一更为宽松的衬衫，解开最上面两颗扣，分明的锁骨。他对着镜理了理发，侧脸转过完的角度，轻轻扬起尾，练习：“帮我……涂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