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俯，看了他片刻，不痕迹地回自己的手，对虞怀招了招：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虞怀不明所以，但还是照命令大步走来。

    顾钧阁当着温纳尔的面，先是摸了摸虞怀的，然后竟然还帮他整理一衣领，最后抓着虞怀的一边肩膀，对温纳尔：

    “你发烧是和他契合度太低了。以后我会让虞怀别来打扰你。”

    男人意味：“如果你需要alpha，皇室或外面有其他能更让你满意的。我的人和你并不匹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人”这三个字被重读了。

    “给殿个歉。”

    这句是对虞怀说的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”虞怀立刻上前一步，真心实意，“是我鲁莽了，真的非常抱歉，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的请尽说。”

    虞怀心里被愧疚占满，并未发现，在他靠近的那短短一瞬间，温纳尔的脸变得极其难看。

    ——半小时前，临走时，顾钧阁禁止虞怀去清理。不仅如此，他亲自为虞怀上了oga专门用来辅助受的堵，甚至不允许虞怀把背上的涸的斑净。

    虞怀自然难以接受这行为，可顾钧阁已经决定的事，也向来不会考虑他的意见，如果虞怀持否决，他会直接把人拷着丢上车。说了不少好话，见顾钧阁依然不为所动后，虞怀只能穿好衣服跟着发了。

    “殿？”虞怀轻声问。

    前的alpha态度温驯，姿，无人窥见的后颈，却沾着其他男人不久前抹上去的新鲜。

    理说虞怀这况其实并不会惹人怀疑，因为即使是a级alpha或oga，也难以闻什么异常，只会把虞怀上属于其他阶alpha的信息素当家主对属的规训和压制，一alpha间行的臣服手段而已。

    除非像顾钧阁这样达到了s级，才可能发现其中“训诫”与“占有”的细微区别。而这位帝国之歌不过堪堪c级而已。

    “……没、事。”温纳尔一字一顿。

    不同于刚才面对顾钧阁的、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的“”，此刻温纳尔脸上的愠意极为鲜明，几乎到了凌厉的地步。仿佛中意的猎被其他雄兽尽标记，然后扔到面前耀武扬威一样，无人可见，oga藏在柔被单中的手，手背上青一暴起，如果握着的是病床边的栏杆，这力恐怕能把铁直接掰断。

    假如有人能察觉，应该毫不怀疑，这只手的主人分明是想把前满脸歉意的alpha狠狠拖过来，在那满是其他男人痕迹与的上一遍遍暴覆上自己的信息素与咬痕，

    然而这失态也不过短短一瞬罢了，一秒，温纳尔低，把散到脸颊边的发轻轻撩到耳后，他优雅地抬起脸，又绽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，只有睫在轻轻发颤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，小虞。”温纳尔仿佛信了顾钧阁那番鬼话，“是你先替我救了我，我谢你还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虞怀正要激，就听到温纳尔笑问了一句：“今晚钧阁是去你那里办正事了吗？那其实应该怪我太差，生病打扰了你们才对。”

    脸白了白，虞怀几乎是意识想挣脱开顾钧阁，男人却立刻住了他的肩膀，禁止虞怀有任何离开的意图。

    “你和钧阁应该是同级吧，听说你们曾经关系特别好，形影不离呢。”

    温纳尔话是对着虞怀说的，睛却看向顾钧阁，神难辨：“钧阁都和我在一起好多年了，小虞怎么还没结婚。是没有钟的，还是在等着谁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没有钟的……上次宴会，不少人都和我打探你。哪怕是家仆，也不能一个劲使唤吧，总要放人去结婚养育后代的。”

    顾钧阁脸沉了沉。

    温纳尔又一错不错地盯着虞怀：“如果是在等着谁……那小虞不会被骗了吧。真心在乎你，怎么可能一直让你等这么多年。”

    病房明亮的光线，温纳尔的脸宛若一张心描绘，没有任何瑕疵的画，幽幽的甜腻香味散开来。oga脸上笑意愈：“如果是我，绝不会让心的人一直等待的。我一定立刻主动抱住他，生怕人厌倦后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顾钧阁的手就在虞怀之前受伤的地方，男人力度很大，虞怀疼得简直有受不了，他几乎是失态地行挣脱开来，后退半步：

    “谢谢您的关心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虞怀。”

    顾钧阁就要去把虞怀抓回来，另一边，温纳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！

    病房里那略有怪异的甜香味愈加郁，仿佛要把人严丝合地裹住浸透。

    虞怀猛然反应过来——温纳尔发期到了。

    发期的oga需要伴侣行临时或永久标记行为安抚，咬住注信息素……而且两人是契合度百分百的天作之合，顾钧阁对温纳尔的信息素本无法抵抗。

    果然，五指明明已经挨上了虞怀的肩膀，无言片刻，顾钧阁还是把手臂收了回来。男人看了病床上看似满脸红的妻，对旁边顾家的保镖：“带他去。”

    又对温纳尔的贴骑士：“你们也是。”

    护卫齐齐，所有人退去，只留了这对夫妻。

    病房大门重重关上。虞怀靠在旁边墙上，微微低，用一只手捂住脸，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病房里的景。然而没几秒，他就确实顾不上胡思想了。

    因为虞怀难以置信地发现——自己似乎了。

    被温纳尔发期的信息素诱导的。

    不应该啊。虞怀心里有些不解，契合度低的ao之间是很难对彼此的信息素起反应的……在原地站了片刻，他还是走向了洗手间。

    私人医院的洗手间也相当整洁宽敞。虞怀洗了一把冷脸，淋淋地抬，眯着胡了两，猝不及防，和一双熟悉的棕睛对上了。

    那双睛并不年轻，角带着细微的纹路，却不显苍老，反而有年岁沉淀的不动声。此刻正从镜里似笑非笑地瞥着他，简直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“……！”虞怀转，绷左脚后踏，几乎是立刻了准备打架时的警戒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