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海家里有麻将，不过他们一般不玩，一是人数不是多就是少，二是打麻将挑地儿，茶几上打不了，得去餐桌上。李青海那餐桌上一边儿摞的是攒了好几天没洗的碗，一边儿挤的是不良少年们吃剩的泡面桶，空来的地方别说麻将了，玩骰都怕一不留神就找不着了。这回正好赶上杨萍刚门，餐桌还是它整洁的模样，家里又正好是四个人，于是宋学谦领着他们从柜底翻了麻将，准备先搓他几。庄奕不会玩，宋学谦他们边打边教他，麻将规则简单，庄奕不一会儿就学会了。打着打着宋学谦烟瘾犯了，摸烟来了一。庄奕抬看他一，“宋哥，青海哥家里不让烟。”“没事，一会他回来之前掐了就行了呗。”宋学谦满不在乎，又给剩两人散了烟。庄奕就没再说了，他经常跟李青海在一块，对烟味儿早就闻习惯了。宋学谦舒服地吐了个烟圈，打一张牌：“三筒。”“我胡了。”庄奕推倒自己的麻将牌，“七对。”“不是吧？”宋学谦“腾”地站起来，趴上去数他的牌，“怎么又胡了你，诈胡吧？”“诈个，老宋你越活越回去了，七对还用数呢！”李俊杰了一烟，拍手嘲笑他，“炮就赶的掏钱吧。”宋学谦“靠”了一声，把自己用来记的牌了几张丢给庄奕，低一看，自己没剩几张牌了。他们玩游戏都是先计数，打完了再统一算钱，庄奕那份不用他掏，都算在李青海上。庄奕脑好，数学基本就是满分，掌握了规则以后算牌算得比他们都快，而且连他们谁打什么牌都能记个差不多，宋学谦给他了几回炮，20张记分牌很快就输光了。宋学谦面挂不住，就想使坏，珠转了一圈，递给庄奕一烟，“小庄奕，你也来一。”庄奕愣了愣，“我不会烟。”“嗐，上不就会了吗，谁还没个第一次了。”宋学谦把烟叼自己嘴里，了一引上火，拿来递给庄奕，“尝尝。”庄奕接过烟，犹豫：“可是……”李青海没说让他烟。“可是啥呀可是，你就尝一，不好就不了呗。”宋学谦挤眉地怂恿他，“来，使劲一。”庄奕就真把烟放嘴里了一大，辛辣的味瞬间席卷整个腔，他猛地弯腰咳嗽起来，呛得鼻涕泪全来了。“哈哈哈！”宋学谦那个损货领着剩俩人一顿笑。正笑着呢，门锁“咔哒”一声，李青海开门回来了。

    宋学谦他们一愣，手忙脚地把各自的烟掐灭了藏起来，接着又忙着藏烟盒打火机，那架势跟偷摸看小黄书让家发现了一模一样。李青海门发现他们不对劲，提声音问了一句：“你们是不是又在我家烟来？”“没有没有，哪能啊！”宋学谦那是多少年藏小黄书练来的手速，嘴上应付着，手上已经把罪证全收了回去，正松了一气儿，一转就看见庄奕着烟还在那咳嗽。“小孩儿——”他话刚说一半儿，李青海来了。“没有什么没有，老都闻着味儿了！”李青海说着话走来，看见庄奕手上的烟，整个人脸都变了。“你们给庄奕烟了？！”李青海上前一步，劈手把庄奕手里那烟夺来，扔地上碾碎了，单手抓着他的衣后领把人拎起来，着脸说：“你跟我过来。”宋学谦一看李青海这是真火了，赶解释：“哎青海，我们跟小孩闹着玩的，你别——”“你闭嘴，”李青海抬手指了指他，“我一会再跟你算账！”说完把庄奕拎走了。剩仨人心有余悸地对了个神，李俊杰拍拍宋学谦的肩膀，语重心地说：“老宋啊，你闯祸了。”李青海一路把庄奕拎到卫生间，“砰”地一声甩上了门，用自己的牙杯接了满满一杯怼到庄奕怀里，地说：“漱！”洒了一半来，庄奕前的衣服了一大片，他握着杯无措地站在那，小声叫他：“青海哥……”“你还有脸叫我！”李青海狠狠瞪了他一，“庄奕你了啊，学会烟了都？我让你烟了吗！”李青海虽然平时脾气也不好，但从来没有这么跟庄奕发过火，庄奕被他吓一，他刚才咳得太厉害，哑着嗓解释：“我没有，就宋哥让我尝一，我就——”“他让你尝你就尝？那是什么东西你就尝？！”李青海暴如雷，“你还想尝什么？喝酒打架逃课纹想尝不？你是不是不想学好了！”“我没有……”庄奕嗫嚅：“青海哥我错了，你别生气，我再也不敢了。”他伸手拉住李青海的衣服，轻轻摇了摇。李青海的手猛地扬起，庄奕吓得“啊”一声闭上睛，整个人意识地往后缩，又生生止住了，拽着李青海的衣服杵在那，既想躲又没躲。李青海挑眉：“害怕我？”庄奕，又赶摇摇。“我不害怕，青海哥，你打我吧，你别生气了。”庄奕闭着睛，尾不知是刚才咳的还是吓的，带着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