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游忙着赶度，试镜就只派了一个姓王的副导演来盯着，庄奕最近借着《星资讯》的评选人气大增，王副导看见他便前一亮。庄奕照提供的剧本说了段台词，王副导便满意地了，让他回去等通知。邹凯试镜的顺序排在他后边，庄奕在休息室等他，手机响了。他摸来一看，是陈助理打开的。庄奕握着手机迟疑了片刻，接了电话。“喂？庄奕吗？”小陈说：“我是小陈，想和你约一《星资讯》期的拍摄时间。”庄奕说：“我这几天都有空，之后可能要组拍戏。”小陈那边顿了一，说，“等老板要亲自跟你订时间。”庄奕皱了皱眉，忍着没挂电话。那边儿电话转手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，哑得不像话，“庄奕。”“嗯。”庄奕淡淡地应了，“你要跟我订什么时间。”“看你时间。”李青海说。庄奕想了想，“今天午，行吗？”赶快拍完，他跟李青海的事儿就彻底清了，以后跟他有关系的工作他都不会接了。“可以。”李青海说：“你在哪，我派车去接你。”庄奕说：“不用，把时间地发给我，我自己过去。”李青海笑了一，声音喑哑，“你怕我？你放心今天拍摄我不过去，我那天喝多了，再说你不是给了我一脚吗……”庄奕直接挂了电话。听筒里传来“嘟嘟”的盲音。李青海把手机丢回小陈怀里，哑着嗓音：“把拍摄的时间地给他发过去。”小陈收好手机，惴惴不安地看了李青海一，试探地说：“老板，我送你去医院吧……”李青海横他一，中布满了红血丝，“我看起来像个病人？”岂止是像。小陈嘴蠕动，没敢说。他今天早晨冒死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公寓的大门，先闻着满屋烈的酒味儿，差把他熏一跟，然后就见失联了三天的李青海躺在满地的玻璃渣和酒瓶里，穿的还是星期四那衣服，昂贵的定西装沾满了掉的泥，皱得像团抹布。发散，满脸胡茬，一的酒臭。要不是亲所见，打死他都不相信他光鲜优雅的老板能狼狈成这个鬼样，这要说李家破产了他都信。啊呸呸呸，李家破产他不失业了吗！这什么乌鸦嘴。李青海看他那个见鬼的表，就知自己现在的状况很糟糕。他摆摆手，“没事，我睡会儿，午庄奕拍摄的事，你过去盯一。”

    那天两人闹得太僵，需要时间缓和一，他今天就不去了，免得影响庄奕拍摄。然后……李青海眯了眯，他边那些七八糟的男人，迟早要一个一个收拾掉。小陈不得这位赶歇了，闻言殷切地凑上去，“老板，我扶你我扶你！”他这一动，叫李青海看见了他手里一直着的东西。李青海扫了他一，“拿的什么东西。”小陈一怔，意识地把手里的文件袋往后藏。李青海眉微扬，“拿过来。”小陈在原地纠结了两秒，在李青海暴走和自己被开除之间，迫不得已地选择了前者。这文件袋里装的，是先前李青海让调查的资料，庄奕从上学到现在的一些况，昨天晚上才拿到，今天他就给带过来了。理说他是不应该看的，但门儿之前小陈心里实在没底，就偷偷打开看了一。这一看的，他觉得还不如不看呢。这文件袋在手里，就跟着个炮仗一样，递给老板就炸了。门之后看见李青海烂醉的样，小陈立刻就决定把这资料压后，等他彻底就醒了再给他，没想到却被发现了。小陈颤颤巍巍地把炮仗，啊不是，文件递了过去，“这是您先前让查的，庄奕的资料。”李青海接过来，打开一脑倒在地上，随手拿起一页就看。小陈惴惴不安地看着李青海。李青海的睛瞬间圆睁，他的手指收，死死地着那页纸，双手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半晌，他猛地把这页纸成了一团，在掌心狠狠地压，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些文字远离他，让上面写的事就此消失一样！“老板，要不你别看……”小陈一句话还没说完，就见李青海丢了纸团，又捡起第二张纸来看。小陈睁睁地看着他老板的脸越来越沉，中翻的全是弑人的火焰，自般地一张一张把所有的资料都看了一遍，然后又一张一张地成团。满地碎玻璃和废纸团。李青海仰躺在地上，足足半个小时没说话。他手中攥着一块玻璃碎片，那锋锐的棱角地切掌心，但他好像觉不到疼，心脏像撕裂了一个，无数的碎玻璃在里面动，他不能回想，他不敢回想，几天以前，他对庄奕过的事。他问庄奕让人艹的滋味儿好受吗。他把庄奕压在墙上。他怎么能。他怎么能？！资料上记的事，那些人。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他的庄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