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西山才猛然反应过来，于是脚步一拐，敲开这破寺的门，除了自个无奈，这儿大抵永远不会有人踏足。

    她自小便跟着住持养成习惯，如若心烦便提笔写字，写着写着思绪也就宁静来了。

    那墨香随之扬起，扫过其上凌厉笔锋，落在最后一行的两字上。

    但……总之霓羽还是觉着不要去尝试的好。

    这一走，正巧经过放生池，里静静，荷亭亭，细看只有几个打了ba0，neng生生的，透初的生机。

    快一会慢一会地挪到放生池边上，划拉一手一翻，那给言伶准备了几顿的菜叶，就这样悉数倒池里。

    几缕风绕过窗溜屋里，过案上的h宣纸，却不敌镇纸的威力，只起一儿纸张的边角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罢了，左右目的已达到，以后不必如此继续。

    见妖。

    也是，要不是自己逃走时意识模糊，一心只想着躲开玉虚观的追杀，也不会冒着暴升卿的风险来这双山镇。

    她疑惑地又抿一，好像的确是苦味少了，“这是又换药了？”

    霓羽拨了把菜叶去，端起碗就走，再晚些她怕那鱼就抵不住摧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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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霓羽顿足，瞅了几，正好就瞧见里一灰影从叶冲来，后面还跟着一只绿gui，伸就咬。

    “又有何人愿来？”言堇似乎是觉着屋里过闷，起去打开了窗。

    霓羽昏沉想，应当没有人与言堇说过，她写字的声音很让人困顿。

    说到底她只是不想在那屋里待着，太过闷抑了些。

    东西还是很好找的，毕竟言堇在灶台专门辟一小块地方放小gui的碗同野菜。

    敛袖研墨，提笔运毫，一时屋只有她写字时极轻的沙沙声。

    霓羽为妖，很少会这些地方，其实并不会伤到她，只是生x不喜。

    待言堇落完最后一画，提腕，收笔，再回时，那人已然睡。

    “小师父，我在这儿也呆许久了，怎么没见过住持？”霓羽趴在床上，枕着双臂，回看她。

    又毫无起se地修炼几日后，霓羽0清了言堇的动向。

    循着前几日的记忆，霓羽找到了灶房，本是想去后山园里随意揪。

    “施主为何叹气？”言堇不知何时来的，正立于榻前。

    折腾这么一番，霓羽是再没心思纠结吃重不重复了，不过是果腹之，辟谷后也不用再吃。

    直到苦涩被清甜压去，一碗粥已见底，霓羽轻搁碗，不再多。

    虽从未见过这沙弥尼生气的模样。

    曦光被言堇挡去大半，只余几小块，偷偷落在榻上怜怜人的肩与发间。

    那影是条小鱼，不慎被池里的混世王看上，势要抢肚里。

    这一月有余零零碎碎的相来，她们似乎慢慢习惯了对方，竟有些诡异的默契与熟稔。

    于是乎言堇走大殿，瞧见的便是霓施主端着言伶的破碗，踏着患病之人虚弱的步。

    “一个人守着一间寺，那可真是辛苦。”霓羽收回视线，懒懒趴着。

    这话怎的听起来有些奇怪？

    如此想着，她更是把jg力都放在炼化天地灵气上。

    毕竟她自己也从未从亲近之人的离去里走来，只能转移话。

    外日光洒来，屋里果真亮堂许多。

    莫不是自己喝药喝得失了味觉，再尝不来了罢？霓羽疑惑地想。

    就义般喝却发现这药较记忆中的味淡上许多，不再苦得她发麻。

    但她撞上过言堇细致给那些草浇，看上去很是ai护，不知是她单对那草这样，还是对万事万都这般。

    窗边的影微动，将窗光收小些，而后渐渐靠近床榻，伸手拉过被褥，替霓羽捻了捻被角，方才离开。

    饭后喝药时，霓羽悄提了气憋住，闭目将那黝黑药往嘴里倒。

    “并无。”言堇摇了摇。

    她回扫过大殿，这不，就决定大发慈悲帮那沙弥尼一回，亲自场解决了这闹剧。

    的确没换，言堇看着她仰吞咽时动的颈线，垂眸，只是将新加的一味极苦的药去掉罢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节哀顺变，那这儿一直就只有你一人？”霓羽略微一顿，不知如何安她。

    于是乎……

    霓羽莫名到一丝怪异，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，转而专心去寻吃的。

    这人，晨起总会敲钟。扰人，不，扰妖清梦。

    可怜的鱼儿啊，只得四窜，试图摆脱这恶霸。

    “本就无事可，如此反而充实。”言堇也没回，很是自然地在窗前书案上铺开宣纸，镇纸压上。

    吃得太多，她怕一会儿喝药时全吐来，那也太不雅观了些。

    言堇：“？”

    言堇似乎是没料想到她会问这个，沉默好一会才回答，“住持她早几年已圆寂了。”

    等自己被吵醒起来去撵人，这家伙已经了大殿念佛，光从门外听着就不想靠近。

    揪了她草也不知言堇会不会大发雷霆。

    言堇看了看她面前的空碗，又想起她每每服药都眉蹙又不得不喝的模样，低咬了馒。

    这人念佛要念许久，霓羽自诩不会等她，打算随意找个地方歇着修炼。

    “难不成，你便是？”

    其实这都是她见霓施主嫌弃饭想来的法。

    要是这你追我赶的场面放在话本里，定是一大戏，霓羽饶有兴趣地盯着看了一会，忽然想起言堇为了不要让小gui吃鱼，时常投些吃的去。

    这日过得，也太无趣了，她将脸埋被褥里，地叹气，唾弃自己，真是当凡人当得了，竟然会嫌修炼痛苦。

    若是药汤足够难喝，那其他的平日里再如何不喜的白粥咸菜自然也会变成味佳肴。

    的确是没有，毕竟没多少人会看到或听到她写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