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众人状态不佳，老孙给队员们放了半天的假。曲奇离开基地，去到刚来这座城市时常去的网吧。她压低帽，着罩，不想让别人认来。网吧烟雾缭绕的，她在角落的位置坐。网吧里全是打游戏的人。玩家们联机、开麦，在游戏世界里全心地沉浸着，毫无疑问这群人是游戏的，甚至是不可自控地。但是却鲜少有人将游戏当成职业。她坐在机位前，仔细听、甚至是观察玩家们的游戏平。客观评判，曲奇知自己的游戏天赋过这里所有人。但天赋、真的能决定她是否能胜任一份工作吗？她很、她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这款游戏，但职业选手仅仅凭这些就可以了吗？她茫然地靠在椅背上。职业选手的天职是赢比赛。她沾沾自喜的天赋和努力在结果面前不值一提，那她还适合这份职业吗？正当她闭着睛思考的时候，桌面忽然被敲响。铛铛两声，指节敲打在木质桌面，声音震动回。曲奇睁开睛。她的机位旁站了一个很大的男人。男人着黑的罩和帽，一双睛邃狭，看着她说：“怎么没在训练？”曲奇愣了一，毫不客气地伸手把男人的罩拉来，看到了他的脸。“布……布……”布鲁斯三个字在嘴边呼之，但又碍于是公共场合不方便叫他id，再加上遇到他的震惊和心慌，一时间嘴都打结了，真快给她脸红了。布鲁斯兜坐在曲奇旁边的机位，熟练地上机，“莫淞竹。我原名。”曲奇也不愿意搭茬，两人各打各的游戏，过了一会布鲁斯忽然问她：““那天在比赛后台。那么怕我什么？”布鲁斯问。“你当时……很吓人。”曲奇实话实说。“有什么可怕的，还能真把你怎么样不成。你叫唤一嗓就能把人全喊过来，到时候一掰扯，落分的肯定是我。你怎么傻不拉几的，都是些职业选手，没有谁值得谁恐惧。”布鲁斯的发更了些，已经可以梳起来，他说这话时，刘海一动一动的。曲奇有震惊，没想到布鲁斯会跟她说这些。她忽然问：“你刚才说你原名叫什么？”布鲁斯无奈地看她一，“莫淞竹。”曲奇更震惊了，这个满痞气、混不吝的、素质极低的人，名字居然这么文雅的吗。再一想其实“布鲁斯”这三个字好像……也与他本人不搭啊。布鲁斯是一音乐风格，听上去是舒缓、绅士的。再看这位哥，碾压她两场比赛，快把她职业生涯没了……所以怎么会取这个id的？曲奇没想到布鲁斯真的回应了她的问题。男人居然有不好意思，说：“当年年少轻狂……”曲奇好奇地看着他。布鲁斯假咳一声掩饰尴尬：“……当年一场比赛都不想输，所以叫‘不lose’，谐音布鲁斯。”

    曲奇爆笑，趴在桌上，一抖一抖的。布鲁斯桌和她连着，也跟着颤动。“……差不多得了。好t笑吗？”“太t好笑了！”曲奇笑得泪。笑着笑着，她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和恐惧这个人了。布鲁斯给她递纸泪，说：“后来就明白了，职业选手没有不输比赛的。”曲奇动作一顿。“选手的职业是打比赛，包括优势局和劣势局，以及，接受失败。”布鲁斯侧脸很立，很严肃、压迫很。她甚至在想，这么突的鼻骨难不会影响睛的视线吗？布鲁斯声音很平：“如果对这行只有，那么就只能接受成功。不能当饭吃。”布鲁斯第一次和曲奇手就发现这是一位享受游戏的玩家，而不是成熟的职业选手。她无法承受，也不能对输赢负责任。当时她满通红，布鲁斯便没忍住逗她。果然一句话说完，泪唰地就落，过他与她对拳的手。但毫无疑问她是有天分的。她的反应能力、手速、全局意识是很惊艳的。想到这儿，布鲁斯磨磨牙——上次这小姑娘在草丛蹲他，着实吓他一，她的步很惊人。近些年的新选手像她这样有灵气的确实不多。等她经过成后一定会大放异彩。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选手因为所谓的心态问题折在半路，这些决不能影响她的职业生涯。“如果只有一腔血，那真不适合。更何况这行压没什么可的，赢了到天上，输了到地底。压力山大，没日没夜的训练、复盘、比赛……很累，很烦人。如果不是其他什么都不会，我也早不这行了。”曲奇看着这位职业选手的神，心了然:“但你得很彻底。”布鲁斯笑了，“你要抓时间步，期待在赛场上遇见你。”布鲁斯看向曲奇，伸拳。曲奇的拳跟他轻轻相撞，布鲁斯淡淡地说：“等你成。”“不过……”布鲁斯微微侧，似是有些遗憾：“我们都是上单，这辈不成队友了。”是的。两人都是上单位，且不用说，两人都不会转职。以后如果再见，一定是在舞台的两端。博弈、争斗、一方获胜一方落败。他们永远是敌人，永远只能当对手。他们的id只会在击杀公告里并排现，非你死即我亡。“实力说话。”曲奇睛亮晶晶的，向他战书。“实力说话。”布鲁斯，郑重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