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来的时候有些怯生生畏首畏尾的样，一直低垂着，手一直抓着随携带的大容量帆布包。办公室里只有两人，柏杨整理了一行从办公桌后走来把人带到沙发坐。“您好，请坐，请问您怎么称呼？”柏杨随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女人。女人接过，对着他讨好地笑着：“我叫陈凤，你叫我陈阿姨或者凤姨都行，我是许嘉桐的妈妈。”果然，柏杨想着，但面上不动声。“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陈凤接过杯后并没喝一，而是捧着杯就这么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人。“我之前了很多错事，桐桐跟我不亲什么事不跟我说。她就是这样的孩什么事都自己扛，心里藏着事就自己消化。我当了她妈妈这么多年，什么都没为她过。我想，我还是应该为她事的。”柏杨平静地看着她，没有打断她的话。“我听阿玉说你们之前在国的时候在一起过，为什么会分开？”“她提的，她说她喜单。”陈凤苦笑：“这孩瞎说什么。”苦笑过后，又睁着双哀愁的睛看向柏杨：“那她有跟你说我们家的事吗？”“没有，她从来没给我提过她的家，我什么都不知。”说到这，柏杨心里莫名烦躁。他从袋里掏烟询问陈凤：“介意我烟吗？”陈凤摇了摇，柏杨上了一。“那丫说谎了，也是，我们太丢人了。她这么大都没好好养过她，还总拖她后。你要讨厌就讨厌我和他爸爸好了，别怪桐桐啊，她也是……也是不得已啊。”柏杨微怔，吐一烟问：“介意跟我聊聊你们吗？”“怎么会，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些的。我没太多文化，可能有些话会不好听会得罪人，还希望你谅解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“我是年纪大了家里的急就嫁了她爸爸，结婚之前本就没有太多时间去好好考察一她爸爸的德行。我们那时候都这样的，初一相亲，初五定日，初十就嫁了。如果换到现在，我是绝无可能找她爸爸那样的人渣的，我愿孤独终老我也不害人了。”她的里已渐渐蓄泪，声音都颤抖了不少。“我怀桐桐的时候，他就在外面找女人了。我是个烈的闹着要离婚。可是那时候我无分文，怀着大肚去工人家都不要，娘家也不要你，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把孩生来。之后他保证不会轨了，周围人也一直在劝，我就没闹了，本本分分地带孩。结果桐桐刚一岁的时候，他又去外面玩女人了。我气不过，跑去打工把孩扔给她带。大概过了半年吧，他带着他家里的辈来接我回去。那时候太想孩了，也觉得他诚意够了就跟他回去了。回去一看桐桐已经会说话会走路了，得白白胖胖的很漂亮很健康，但她就是不认我，看着我就躲。也是，我才带了她一年就扔来了她。”陈凤的泪一就涌了来，柏杨把茶几的纸推给她。她自觉失礼，了几张纸了泪，平复了一心以后才接着说。“后来他没玩女人了，但是好吃懒的本来了。整天游手好闲地跑去打麻将，不工作也不家务。我骂他他非但听不去还动手打我，我赌气脆也不工作了每天都跑去打牌。现在想起来最苦的还是桐桐，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。我也想过离婚带着她过，可我能力不够啊。她爸爸还威胁我如果离婚，就再也不让我见桐桐。我脆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，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我咬着牙也要带着桐桐跑去过。”陈凤说到咙都开始痛了，不得不停喝了缓缓。柏杨一支烟已经完了，但那焦躁的绪还是萦绕在心不去。没办法，他又了一支。房间里静谧万分，陈凤再次开前有些不好意思问：“你会不会觉得我说太多了？”柏杨吐了烟，一派冷漠地看着她：“不会，继续说。”陈凤歇了一会后，许是力不够了，声音虚弱了很多。“我们一直打打闹闹，桐桐受不了了后来搬去和她住，一直住到她三那年，她爸爸事。唉，其实我早该想到的，他那么一个好吃懒又贪财的人，迟早犯事。我太没用了，真的是太没用。一听她爸爸了事我就躲起来了，我都不知她怎么面对的。我对不起她啊，我害了她。要是我一，和她一块面对一起承担，她也不会在三的关学了。好可惜的，我后来听村里的人说学校里的老师来了好几次，要是没发生那事，她能走个重大学的。”“你确实没用。”柏杨把烟揿灭在烟灰缸里，心的烦躁越来越重，脆不了，站起来回踱步。陈凤也没反驳，只是一个劲地。“是我没用，我害了她。”“那他呢，他现在人在哪？”“谁？她爸爸吗？”柏杨冷笑一声，想骂人但又忍住了。陈凤看了年轻男人的怒意，有些害怕地避开了他轻蔑的神。“还在牢里。诈骗赌博判了十年，还没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