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问津在椅上缓了气，走到角落把杯递给坐着的那人，礼貌而客地轻轻了声谢。他看见齐客合上笔记本，接过杯，掀起朝自己看来。眸隐于暗，里的绪瞧不太清。没听到什么答复，沈问津习以为常，转和向之确认说：“我可以走了是么？”向之，他于是转了个向外走，影即刻半没于转角，既而消失不见了。“齐哥。”向之在旁边说，“有件事想请教一。”齐客似是乍然回神，了一，示意他讲。“这视频剪辑令我有不知从何手。”向之说，“从前要不是我一个人玩游戏，要不是四个人一块儿玩。四个人玩倒是好剪，只用剪我的镜和我视角的游戏的录频。”“噢对，也有俩人一起玩过。但那次是俩人共用一台电脑和一个镜，剪这视频跟剪单人游戏视频的手法类似。”“像这次，我和津渡用两台电脑，俩人又分别有各自的镜，之前还没碰到过这况。我有懵，怕剪不想要的效果。”“齐哥你指一呗。”齐客偏认真听，听到末尾，眉心微微蹙着，说：“确实有难。”他垂着，眸光不知落于何，半晌，抿了一薄：“我来剪吧。”向之说“行”，就听他老板接着：“让他回家休息吧。今天就别再来公司了。”沈问津换了衣服，躺上了松的床，没没脑地想着今儿一天的遭遇。除了那游戏确实有些恐怖，其他倒是还不错。松客的团队氛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好。他从床到床尾，摸手机，习惯了大图标，刷了好友发的微博。常洛的小号活跃得很，九格炫耀了剧组的一日三餐，文：虽然才伺候公主很辛苦，但饭是真的很好吃。沈问津在底评论：我看到了香菜这人神共愤的东西。他刚发去没两分钟，绿图标里的小窗被敲响，微博上的人瞬移到了微信里。常洛：哥，在松客打工的沈问津支着胳膊翻表包，正想丢一个表达无语绪的过去，手机界面闪了闪，忽地了语音通话请求。

    常洛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。“哥哥哥哥，哥哥。”常洛变成了母，“再不行爸爸，再不行爷爷，帮我搞一张嘛。”沈问津：……沈问津心说你把族谱叫齐了也没用。和那人说话实在太累，就算多一个重孙也不值。常洛见那没声，“喂”了两句，问：“你那边信号不好吗？听不见我说话吗？”“听见了。”沈问津懒洋洋搭腔，“真搞不来。和你偶像说话费肝。”“怎么费肝？”“没讲两句话，他就会装哑。”沈问津字正腔圆，“像那年久失修的机人，走两步就得歇会儿，气得人肝疼。”常洛叹了气：“别说，一年八十万，还和我偶像近距离接，就算天天受气我也乐意。”“可别。”沈问津说，“到时候气病了，八百万也换不来一颗好肝。”俩人又瞎扯了会儿，电话那忽地传来几阵嘈杂声响。常洛急急忙忙冲电话里丢句“哥我这儿有事，回聊”便挂了电话，沈问津冲着聊天界面的“通话时9：08”发了会儿呆，回过神来时，忽地觉有些不对。——今儿是来松客的第一天。——这一天里，他走了三四回神。床的睡莲静静贴在墙上，藏丰富，沈问津盯了许久，得了结论——松客氛围太过轻松，容易让人松懈来。一松懈就容易犯困，一犯困就会发呆。思维清晰，逻辑链完整，沈问津成功把自己说服了。抱着枕从床尾到床，他不要脸地夸赞了自己一句“逻辑天才”。沈问津从浴室来的时候已是七，天完全黯淡，屋黑得像是老家夜晚没有路灯的小巷。窗外是星星的灯火，楼上楼都在饭，油烟机的声音隔着墙和玻璃，轻手轻脚地往屋里钻。许是浴室里的汽蒸得人有些恍惚，沈问津一时泛起了些不知何的迷茫。他站在客厅里愣了会儿，直到一片黄叶蓦地砸上了窗，发极轻的一声“砰”，他才恍然意识到，这不是自己常住的租屋，也不是拍戏时住了两个月的酒店，而是齐客租的，给松客团队住的房。自己已经不在北京了。眨眨，他摸到玄关，啪地开了灯。屋里没什么人气，大家还在公司活。沈问津换了衣服，坐上了沙发，捞起手机，开外卖件。老板不饭时，松客员工都是自己解决用餐问题。沈问津在界面上上了半天，都没找到常吃的几家连锁店。他不会饭，嘴又挑，常吃的那些店是他了半年时间试错，总结来的，能保他饿不死的据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