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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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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涅喟叹一声,少数仍在苟延残的神明也已经快迎来他们的终焉。 传承的火“我并不好奇你陨落的缘由。”那段对于诸神而言不堪回首的岁月,在启的心没有激起任何波澜,但抛这句话后,他还是维持着倾听的姿态。阿涅的残魂愈发浅淡,凝视启的双却依旧炯炯有神,“我推演了这场灾难,虽然无法阻止,但我以最先陨落为代价留了火,希望能藉由你的力量让他诞生,他拥有我的传承,将代替我成为不受此间法则屏障束缚的风神。”启嗤笑一声,“你们的言语间总是带有我会平静接受这一切的笃定。”阿涅怜悯地看着启沉的面容,朝海彼岸遥遥一指,“那么,我现在回答你最初的问题,你自以为诞生于那座岛屿,但其实你在尚未产生意识的时候就已被卡克斯封印在了这失落之地。”他掌心上的画面开始发生变化,背对着海岸的大黑影将一个光团缓缓放在了海崖之上,当它试图在离开前最后一次碰光团时,手臂遭受了严重的灼烧。奇异的直觉攫取了启的心神,冥冥之中,启准确受到那个黑影是卡克斯的化。“邪神预见了自己因你而衰亡的征兆,却暂时无法为善之法则的你,甚至于后来无法亲临后土,这都是被其吞噬的恶之法则在发挥效用。”启阖眸闭气,对方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再次披上了直觉的伪装,他替阿涅回答:“因为在诸神陨落的过程中趁机吞噬了创造自己的法则半,卡克斯现在失去了cao纵法则屏障的能力,也就是说,我只能借助各神明的传承之力破开屏障。”他原本毫无力量残留的指尖突破了噬魂后的束缚,猝然迸发光束,在草甸上划灼痕,但祭台却毫发无损,上面的石刻符文光一瞬,将白光的力量尽数收。启的失态给了阿涅掌握主导权的机会,他循循善诱:“迄今为止,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,就算我不提醒你这,你也会为了解开封印而四寻找卡克斯的踪迹。”“这并不是我的请求,而是与诸神的合作,毕竟,你清剿卡克斯的动机比谁都更为充分,除非你愿意平静接受被他吞噬的结局。”前任风神的残魂倏地消散,留的话语经由风的传颂,久停留在启的耳畔。他的底晦暗不明,又因为刚才反常的神力消耗气息不稳,在这堆繁杂的言辞中至少有一件事是明确的,不是众神的授意还是卡克斯在暗中的推动,他终有一日,会直面卡克斯的真。法则的两个半,终究会再次合。启将视线移向祭台,阿涅的残魂消失后,这里便恢复了本来的面目。黑的荆棘拥护着其间大理石圆台,上面遍布的繁复刻纹看不岁月的痕。

    荆棘的尖刺刺了他的足底,却没能如愿受到鲜血的浇,因为这副虚假的躯本不会有任何血。启受到了一新生的力量,他知,自己刚才爆发的一分力量被祭台的“火收了。他冰冷的指尖拂过圆台中心的几刻痕,其上的纹路极尽简约,与外围繁复的纹截然不同,像是在模拟风的轨迹。启半跪于地,将右掌与圆台贴合的那一瞬间,四面陡然兴起冽风,如利刃般切割着他的面庞,远海面上的云层翻着以合怒涛的吼叫。他喃喃自语,“看来,新生的你也和我一样厌恶束缚。”气旋掀起的风暴久久未平,在这般喧嚣的环境中,启却无端受到了一丝平静,或许是因为此刻的祭台已经变作了“风”般的存在。他右掌所覆的中心圆台周侧的符文渐渐泛动的金光,大的力连带着他的手腕让中心凹陷去。启的手指及到了冰冷的钙质外壳,那像是某的卵壳。四周崩裂开来的石块阻挡了他继续摸索的指尖,他微微蹙眉,然而此刻的他使不任何力量去清理周遭的杂。所幸裂痕很快便蔓延至其,他起灵巧跃至台面边缘,等待着中心台面的完全塌陷。风仿佛得知了他的意图,瞬间涌原本未受风暴波及的祭台,却唯独避开了他所站立之。多余的石块被尽数清走,台底“火”的全貌。那是一枚半人的卵,通椭圆,米白的外壳缀着细小的褐和壳的空隙间隐隐透光亮。启面无表地走近,壳里的光源分明是方才从他指尖取的力量,他轻轻敲了敲卵壳表面,以示促。对方不为所动,只是壳的光芒黯淡去,显然在消化着他的力量。启盘在它面前坐,闭假寐,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力量的恢复,虽然他极为不满阿涅的言论,也只能循着他们安排的路收天空神的传承之力。几刻钟后,海面上的风暴渐渐平息,而卵壳的表面终于产生了黑的裂痕,与此同时,来时那条狭窄的甬就这般凭空突兀现在面向海面的崖之上。启收敛起散漫的神,微风轻柔地刮蹭过他的侧颊,像是尚存有留恋般地奔向海崖。一青影破壳而,在升空的过程中其类鹤形的躯迅速膨胀,土褐翅带起的气撕破了云层,又在到达穹的前一刻直直俯冲而翅边缘退化的小型钩爪舒展开来,开始贴着的海面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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