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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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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惨淡的月光、忽闪的残星、侵骨的寒冷以及此起彼伏的鼾声,穆克在静静受着这些的同时祈祷破晓快些到来,他好早回到凯因德的边。待到夜厚之时,火堆燃烧所产生的光亮渐渐黯淡,不断翻涌而上的困倦睡意也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。直到一惨叫声划破了整个夜空——穆克尚未从迷糊中完全解脱来,一些温便溅到了他的脸上,他意识地伸手去摸,哪怕只能借月而观,他也能看那是猩红的鲜血。随后他迅速从火堆里抄起一段还在“噼啪”燃烧声的枯枝,先其他人一步照亮了声音源:一条足有一人硕黑蛇正牢牢绞缠住他旁的青年,两颗毒牙死死钉于其脖颈,鲜血正从创不断飙。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,然后便各自惊恐地展开了奔逃,最后竟无一人敢上前。那个青年在毒素和失血的双重作用很快就气息全无,穆克飞快地扔掉了会引来野兽的火把,原本还在打颤的双立刻迈开步伐,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向记忆中的来。远方野兽的鸣叫、脚踩断树枝发的脆响,以及自己渐渐重的息声萦绕于他耳畔,穆克的步逐渐沉重,间涌上了刀割般的痛,心脏也觉快要,但在极度恐惧中的他却本不敢停。于是,他彻底迷失了归去的方向,像只困兽般在丛林中横冲直撞地窜逃,穿在上的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蔽的衣,而只剩一些破烂肮脏的布条。一直绷着的神经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,短短数日,即将丧命的厄运就又找上了他。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光景,先是那些外打猎却再也没有归来的人们,再是自己迄今为止一直颠沛离的生活,最后浮现的是自己兄弟的面容。凯因德,凯因德。穆克在心中不断默念着对方的名讳,希望哪怕最后自己命陨于此,也不要忘记与对方的约定。在距他不远的前方忽然闪过了一幻影,而忙于逃丛林的他自是浑然不觉有何异样。待穆克又奔跑了一段时间,前方却陡然现了一座山坡,而在其上隐约能看到人类建筑的痕迹。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慌不择路地爬上山坡,发现自己方才所望见的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庙宇。还未等穆克担心起这里又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,一阵眩袭来,他就已被拉了幻境之中。待他刚刚能看清周围发生剧变的光景,前的一幕又让他吓得几乎昏死过去——遍布繁星的夜空之,盘踞着一条比之前那条还要大上数倍的黑蛇,此刻对方正用那双猩红竖瞳牢牢锁定着自己。看着那如有山丘般大的怪,穆克的心间顿时涌上名为绝望的心绪,自己最终的归宿果然还是葬于蛇腹。他甚至都失去了逃跑的力量,任由对方蛇尾一卷,就封锁了自己的所有退路。然而一声音就在此时突兀地传了他的脑海:“我名,索依姆。”

    语气极其漫不经心,听起来像是在戏手中的猎。穆克惊恐地抬望去,黑蛇的视线始终不曾移开,接着那声音再次响起:“没错,我就在你前。”他被吓得坐在地,终于神志不清地开始发刺耳又绝望的尖叫声。黑蛇依旧巍然不动,传他脑海中的声音甚至有些戏谑,“弱者的反应,真是百看不厌。”末了,索依姆又补充:“我并没有想吃你的打算。”听到这句“保证”,穆克用闭双的方式来迫使自己冷静来,并鼓起勇气质问:“那你把我引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”只可惜他看不黑蛇的表,不然就会发现索依姆对他能知晓这了诧异的赞许之。所以接来对方的话语变得更加直白,“我想要占据你的躯——我的神格需要换一个能够承载它的‘容’。”穆克在这句话的冲击缓缓睁开了睛,“为什么是我?”索依姆意味:“我喜执念重的生灵,这会有利于神格的合。唔,其实你兄弟的也不错,残废的双想必和蛇尾更加适。”后半句话让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失声:“你对凯因德了什么?!”“不必担心,在挑选躯这件事上,你的优先度于他。”穆克攥双拳,中燃起怒火,声音嘶哑:“别伤害他!”“前提是你能自愿承载我的神格,我可不愿因为反抗过于激烈而毁掉一不易寻觅的躯。”“我答应你。”纵然不知自己前的究竟是何,又会用自己的躯什么事来,但在此被动局面,他只能接受对方的要求。 罪时何终独的时候,不安的心绪就会被无限放大,这是凯因德早已获得的经验,却仍然无法习惯。他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去挲石上穆克留来的那段象征着“归来”意思的文字,企图从中获取一丝去的力量。而当他迫自己坠梦境,过往的记忆便开始在脑海中徘徊,无端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翳。他想起了幼时随穆克四浪的日,两个外形与旁者迥乎不同的孤儿要想存活于世,必须得付更多的艰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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