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康五岁那年，他妈又给他添了个弟弟。

    他对他这个亲弟弟倒是没什么特殊，既称不上喜，也称不上讨厌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他爸妈倒是一阵惋惜，本来想二胎要个女孩儿的，怎么又是个男孩儿！

    刚生来的小孩粉雕玉琢，脸白净。稍微逗一逗，戳一戳他的脸，他就咿呀发笑，没牙的嘴咧开，阿阿，冒泡泡，一个小小的无齿之徒。

    他爸妈早在弟弟生前，就已经想好了弟弟的名字。

    ——沈画。

    听起来是不是像个女孩？

    好吧，这确实是个女名。

    他们两以为这胎是个女孩，别提名字了，新生儿的衣服，买的也普遍是些粉的小裙。就连玩，都是小女孩玩的芭比娃娃。

    没办法，既然起都起了，那就凑活用吧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时间逝，他弟弟大了一，变成了一个总是追在他后，抱着他的大的黏人小不儿。整日“哥哥”、“哥哥”叫个不停。

    值得一提的是，沈画，也就是他弟弟，得一丁儿都不像爸。这模样，倒是十成十地随了他们的人妈。

    沈康像爸多一，英气些。沈画像妈，得。所以他们两兄弟，可以说是一都不像。

    他弟漂亮，特别漂亮。

    细腻的脸颊，甜白釉一样的肌肤，白得发光，脸上的孔几乎看不见。一双桃天生，新月一样，一笑起来便弯弯的。鼻梁，睫密卷翘。男孩发丝柔，嘴红，说话甜甜的，天使似的，一见到他哥就睛发亮，要哥哥抱。

    沈康一开始不烦他弟的，后来真有儿烦了。

    一方面是，弟弟来到这个世界上后，爸妈的中就只剩了这个气金贵的小弟弟。

    虽然家也有刻意一碗端平，但是小孩天，他可以在日常生活中锐地知与观察到，爸妈明显更加偏他弟，从而忽视了他的受。

    沈康讨厌他弟的另一方面原因是，他得像是个小女孩儿的弟弟忒黏人，黏得他心烦，忍不住腹诽个不停：沈画不像是他弟弟，更像是他妹妹。

    于是，那年夏天，九岁的沈康想到一个有小邪恶的坏。

    暑假，在爸妈门上班时，他拿着自己积攒来的所有零钱，飞奔到小区附近新开的童装店，买了一女孩穿的小洋裙。

    他急不可耐地冲回家，推开大门，抱着在地上爬着玩积木的四岁的沈画，笑容一扩大，神神秘秘地对他弟说：“小画，哥哥给你准备了一个礼。”

    “唔？”

    他弟歪着，漆黑的琉璃珠懵懂地盯着他，神期待极了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想要礼的话，哥哥现在就拿给你看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……”

    沈康话音一转，着他弟乎乎的脸，恶狠狠地威胁：“这件事，你绝对不可以和爸爸妈妈说，知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小画，你可不可以到？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