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外的小镇上死了一个被驱逐的月不是什么大事，但这个消息还是让常廖伤心了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本来月就是皇家私有的财产，多一个少一个都需要上报。常廖私自把江重山除名本就是冒险之举，如今皇帝陛又来祭祀，此事能不能遮掩过去都不好说了。

    明人都能看，自从国家修复完成后，皇帝陛便对修士百般为难，不仅开始限制给予修士的各助力，还限制这些东西的生产。除此之外，皇帝陛为阻止修士投奔北国或南方诸国，还不断达指令，派遣他们去各地平息怪力神之事。如有不服从，此人便被全国通缉。

    显然，皇家的仓库里多得是限制修士的法宝、符咒，林辉抄录的典籍也明确写明各仙术的弱，凡此，商国修士的规模几乎无法增加，尤其是最近几年，更有一年少于一年的态势。

    商国修士纷纷陨落，活着的十不存一。佘彦祥便是其中狼狈苟活的一员，他与众位修士都不能理解，自己逆天而行，清净苦修，就这样就被凡人辖制住。

    现在，商国公然袭击盟友，待对方修整完毕便退兵。商国受到对方谴责也不妥协，反而宣布开战。文驰令所有修士解决手事宜便要到燕州边境报到，分明就是想把他们赶尽杀绝。

    常廖为看护月的使者，这些年把守皇陵，细心照拂月，既有自己的私心，也是为了守住月和捧月阁修士共同的秘密。

    江重山上的灵气散尽，对他自己是个小事，对修士却是大事。一般来说，众人都认为月是脱于修士，自此再无关联。但，事实是，月承载修士灵气，是可以用来监察修士动向的。常廖小时候便被警告过，不许透此人行踪，不然便要将他圈禁。

    常廖如今想起来，还觉得心有余悸。夜晚的黑暗中，一个朦胧的影笼罩在他的上方，不能分辨男女的低沉嗓音不断在耳边回响。他那时还常常为前世的苦难着噩梦，现在，重活一世又坠这无边的恐惧中了。

    在收到文驰的命令去控制月时，常廖以为这位英明的君主终于控制住了修士，便轻易地将没有灵气的江重山赶走。比起受到监视的月，常廖希望他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儿。

    但如今世变了，常廖也不再年轻，或者说月从没有年轻过。皇帝陛死了心要歼灭国修士，而落单的江重山又死了，这难保不是修士们造反的前兆。

    常廖对自己和皇陵的月们到忧伤，他们的命运不知指向何方。他对着祖宗牌位叩拜，希望两方能再谈一谈，不要有修士踩着宝剑飞来大开杀戒。

    佘彦祥解决完镇上的恶灵后，尽可能快地净化了残留的力。他理完这件事后必须上回捧月阁报到，从递报告到收到新的调令之间，他有这段时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同僚见面。

    “也许还有些地方没净吧，希望一切都好。”他收回自己的灵气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给江重山收尸了。他驾着宝剑，一路往南飞去。沙幕的捧月阁已经清理净，南方还有一些残留的大楼遗迹，正好用作修士往来的中转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