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的伤疤，以至于他们都不曾注意到颜桑手上留了疤。

    至于颜桑自己……光看她闷不吭声、孤一人来徐肴的地盘的举动，就知她是一个多么心大的人。

    银面，颜术忍不住闭了，握了手中的牌，又慢慢松开——事已至此，他能怎么办。徐肴并不认识颜桑，新家乔迁不算是小事，他总不能莫名其妙掀桌扰。更何况……看颜桑那副半推半就的样，她也不像是真的不愿。

    彻底打发走陆涣，颜术站在楼抬看了徐肴家所在的楼栋，微不可察地皱了眉。虽然徐肴是他熟悉且信任的挚友，人品也足够可靠，但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，毕竟颜桑刚刚被陆涣的几sp整得状态看起来并不好。

    他在楼等了一会儿，并不见颜桑来的影，猜测可能她绪已经趋于稳定，又安排了其他活动。

    颜术把车开来，停在小区门附近。他又车在周围大致转了转，并没有看到颜桑的托车。想也是，她的托车很显，她既然来与陌生人约，不会选择这么张扬的座驾。

    一想起不省心的妹妹来的这些事，他就觉得疼，真是比他们科室刚送院的病人还让他疼。

    颜术了眉心，放弃思考颜桑采用的通工，坐回车里等着颜桑来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虽然颜桑尽力在忍了，但是今天先是坐了竖着假的椅，又是挨了一顿打的沾上汽车座椅时还是让她忍不住轻轻气。

    她有些难耐地调整姿势试图让自己好过一，但又不敢动作太大引起颜术不必要的关注。

    实在是她这个行为过于像“钉”。

    颜桑偷偷觑了一样认真开车的颜术，没见他分给自己过多神，悄悄松了气，乖乖安静坐好。

    “哥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颜术并没有看她，只回：“今晚和朋友约在了这边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颜桑垂。她心思其实并不在跟他哥聊天上，她刚刚结束一场荒唐，并不想这么快就跟家人碰面。她担心自己并没有调整好状态，跟颜术说多了话馅。

    虽然她早都成年，家里也并不封建，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，但如果摆到明面上，终究羞耻。

    颜术行驶到一个路，正遇到红灯。

    颜桑依旧垂着，余光能看到颜术踩刹车停在停止线，之后抬起手换到空档，收刹车。

    颜术的右手随意搭在档把边。

    她睁大睛，控制不住扭。几乎是意识地，她拽起颜术的右手袖：“哥，你袖这边的扣是掉了一个吗？”

    专注看着前路的颜术明显没预料到她的举动，顿了一，也看向她。

    两人视线错了。

    颜术不再看她，扭回，走被颜桑拽住的衣服，平静：“对，是掉了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掉的。”

    沉静的夜，安静的车里，颜桑听见自己绷的声音散在空气中。她盯着颜术，不肯错过他的一丝反应。

    视线，她哥先是垂看了袖，之后像是轻轻叹了气。

    她看到颜术从兜中掏了什么握在右手里，接着手臂越到副驾的位置，示意颜桑伸手。

    颜桑的脑近乎空白，她顺着颜术的指示张开手。

    伴随着落到掌中的一枚纽扣一起落的，还有颜术语气平稳的回复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刚刚。”

    颜术没再看她的反应。绿灯亮了，他切档起步。

    车一时非常安静，只听得机动车在路上安静行驶的声音。

    颜桑攥着手里的纽扣，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将它握在手心。

    无需多言，她和颜术都清楚，掉落的纽扣以及“刚刚”二字，都已将一切说明。

    而她觉得自己近乎窒息。

    怎么会？

    怎么会、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？

    她才第一次这格的事，明明应该是陌生人的局，居然能差错地跟亲哥哥碰在一起，怎么会这样？！

    手中的纽扣熟悉，她知是自己今晚拽来的那枚。好像今晚的一切跟着又重新被唤醒，颜桑坐在车里，视线没有焦地漂浮，她被夹夹过、被鞭过的，被带打过的都渐次泛起清晰的痛，以及今晚暴于人前，又被迫吞吃着假的，酸痛撑胀的觉异常明显。

    她近乎绝望，她不知今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，像怼了大石一样令她呼困难。

    颜术注意到颜桑的状态，他看了路，无意于让她继续沉浸在消极的绪中，他准备打断：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