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来了，是吃过晚餐的时间。乔阅安来的时候江岩正在手机，在旁拿一个宝特瓶占座。乔阅安看得想笑，顺手给他递了一杯手摇饮料。

    找座位的其他男同学稀奇得一直瞧：“欸你们两个，竟然是认识的吗？”

    江岩随回答：“不然呢，谁不知他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还有饮料，你们是来看电影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超神奇，像世界线合了！”

    男同学半真半假地谴责乔阅安没准备自己的那份，同班两年的真脆弱，吊灯把整座礼堂照得通明，涌来的人都顺着阶梯往前面走，七嘴八闲聊的声音依然听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听过一个帅哥互斥理论……”

    “，帅哥互斥是什么，难跟你相互引吗？”

    江岩靠在这个容纳他们窃窃私语的角落里，笑着说：“你不要太明目张胆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算明目张胆？”乔阅安无所谓地耸一耸肩，“本来想买夏季限定冰块果饮，但你好像很多东西都不吃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……我不喜奇异果系列，喜中等甜度和绿茶冻，任何鲜，跟我多逛几次饮料店就知了。”江岩自己了，然后侧想看乔阅安手里那杯。

    “和你是一样的。”乔阅安把豆盖的标签转给他看，又掏来一小袋零嘴，“不讨厌番茄吧？”

    “是喜。”江岩接过来看，鲜红剔透的果，贴了标签装在透明的鱼骨袋里。

    “家政阿姨新烤的。之前就觉你很喜吃披萨上面的小番茄。”

    “我姊姊也喜这个，排在她榜单上的低卡减重零。”江岩就拆了包装，还很自然地像分享那样给乔阅安递一递。

    “想起来超好笑，她在纽约读书的时候像假留学生，只擅微波。整整六年期间，都是靠家附近华人开的饮料店和厨艺很好的日本室友活来。”

    离家前的暑假，江淼被江太太抓厨房急特训，她还是分不清楚丽菜和萝蔓莴苣，在曼哈顿生活两个多月后，每天往家里传的简讯都是「吃了过期五分钟的香」「生酱过期两个礼拜了，味没变ㄟ」「冰淇凌混在泡面里竟然不错吃」「我了辣炒丁，超难吃」……

    他们也会变得像那样吗？摸索着一起生活，买啤酒和排在院自炊，然后邻居被吓到报火警。江岩的厨艺天赋并没有比姊姊好很多，家政课的烹饪作业差在超商买现成饺，很想偷偷将家里的气炸锅搬去家政教室烤地瓜。

    “你烤塔都会比烤地瓜好吧。”江淼在大洋彼岸嘲笑他，她的日本室友是一腔血的灶咖天才，观看《中华一番》大，从卤饭到蘑菇油汤全都会，江淼的评价已经夸张到「因为厨艺真的太了，有时候会想娶她」这程度。

    礼堂观众席吊上的灯光已经熄掉了，江岩脑里依然想着的事，旁呼和掌声雷动，他被乔阅安轻轻碰了一手背。

    “鼓掌，你们班导场了。”

    江岩抬去看，教数学的瘦男，个谦和，会给他传简讯「你又偷跑，演练放在学校没拿！」和气急败坏的贴图。不知演讲会怎么想的，班导要携班旗登场，他们班那一面画了班导贴，和他的哥犬全是褶的脸，摇旗起来只会显得搞笑。

    毕业班25名班导师全就座，校先生登上演讲台，首先就是很不满意的腔调：“是不是还有人不知学测哪天开始，你们猜猜看白天我听到什么话，拜托台风一定要登岛，最好别在周末，我要放台风假，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，学测倒数20周的时间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教室全都搬到一二楼了，不去还是福利社买饭都很方便吧，不准再不识好歹！”

    依旧是熟悉的即兴演讲，面的男孩们很熟练地鼓掌哨，校真的超扯，白天大扫除就有发现教室微波炉贴上他的最新贴照片，附语「快去学习」，嘛，便当时候也要盯着他们念书吗？

    校先生慷慨激昂地讲完话，资教师和班导师们也了发言，演讲会最后还有一个「呐喊」环节，喊着“学测满级”“要考大”“林思豪是白痴”什么都有，气氛很是烈。

    散会前校大声宣布：“为了庆祝学测倒数计时20周，家会给大家准备了熔岩糕，回教室每人领两颗，不喜吃甜可以送女朋友。”

    有什么好庆祝啦！

    虽然这样想着，熙熙攘攘的人还是很兴奋，有经过旁的男生大声叫：“阿岩不要跑，来跟我合影！……你们两个还黏在一起噢？太好了阿阅也一起来。”

    其他男同学很吃惊：“为什么要跟他们合影，嫌自己不够丑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