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沙发上手机的乔阅安立刻就坐直起来：“你要差？”

    “小鬼……你兴得太明显了。”

    乔阅安国三的第一个学期，在洛杉矶经历了两个月时间的游学。圣诞月中旬，商店橱窗就挂上缀着红果的冬青环，从树场运来旗松和银尖杉，松香味飘，夜幕街的圣诞灯饰亮，汇成一条闪璨的银河。

    天使之城的冬季，没有炉里噼啪作响燃烧的树枝，加州晴空，一粒雪都没有。和老爸在商场采购的时候，街边立着几座雪人造型的灯，真搞笑，因为他们都穿着短袖！

    岑先生说：“晚上八钟有人工降雪。”

    那个年龄的乔阅安臭得要命，只觉无趣地回答：“我不看假的。”

    假期的街只有茶餐厅没有打烊，老爸的评价是「我的手艺不比他们差」。西式厨房当然最适合各式烤汤，关起屋门喝红酒，但岑先生观察一遍大采购后的冰箱和酱料，还是会想办法在圣诞夜蒸鱼和螃蟹粄条。

    洛杉矶温的夜雾久久不散，台上的喂鸟是和老爸一起制作的，厨房中忙碌的岑先生叮嘱儿放上新，一只来越冬的金翅雀惊掠向远的树梢。

    晚餐后从第一集开始复习《豆豆先生》，妹妹的基督学校也在放圣诞假，跨越16个时区的视讯吵吵嚷嚷，然后在西的游学结束，乔阅安飞越岛屿过两次新年。

    只是冷季每年都抵临这座小岛屿，细雨绵绵，10度的时候需要一杯茶救命，当然，超商的关东煮是每个季节都有，和平南路的711有一很受迎的特调酱。

    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，班导师一走教室就瞪大睛，他养在书架上的胡椒木小盆景显得稽极了，油亮的小圆叶片间缀满了小灯饰，如果是一段细针松枝都没有这么奇怪呢！

    “什么什么？今天是冬至！”

    “中西合璧啦老师……”

    不过班导这时候来不是为了监督自习课，他手里端着卡式炉，林思豪跟在他后，抱着材和一只鸳鸯锅。男孩们心领神会地拿便当盒，早上门前特意了汤匙，完整的学生时代，有谁没有验过在教室煮汤圆和火锅呢。

    “老师今年是什么馅？”

    “黑芝麻和生啊，还有什么。这边是生汤，那边是紫米红豆汤。”

    一群男孩在腾腾的雾气后面排队，林思豪悄声问江岩：“隔班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他们有茶小汤圆。”

    “哇啊！那我不可以错过。”班同学又想了想，“你们等一会表演互相喂汤圆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林思豪！”

    江岩脸红了，但他最后真的端着碗去了隔班，那群吃汤圆的男孩没有谁对他的到来到意外，林思豪忙着去挤别班的队伍，江岩很自然地从乔阅安碗里盛起一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