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鸳问：“跟我？那住呢？我看他像散养的。”

    逢鸳竖着中指摔门而。他怒气冲冲，把柯都吓了一，甚至不敢问他怎么了，只能匆匆跟在后面。直到了电梯，逢鸳拎着柯的记录质问他：“你怎么这么没德？”

    逢鸳想纠正他，他签的是申请表，不是卖契，而且是签给组织，不是签给自己。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把那张写满柯罪行的记录扔了垃圾桶。走电梯后，他的表缓和了许多，柯试探地问他：“我们是不是回家？”

挑选几项好说：“就是吃顿饭，洗个澡，睡个觉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跟你吗？”柯问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？”笑，“不是他非要缠着你吗？你们和平相啊。”

    柯说：“学习文化课程。”

    柯慎之又慎地摇，定地回答：“我已经签了血契，把我的名字给你。只有你了，不会有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学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逢鸳说，“虽然倒霉，但还能去哪呢？先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逢鸳一目十行地审视了一柯的生平，其中的确标明了多起血案。他问：“老，你就不担心我被他杀了吗？”

    ，“他先不担任职位，跟你一起行动。”

    回家之后，逢鸳没有骗他，让他洗了个澡，提供了换洗衣和外卖，还分了一张沙发给他睡。不过关灯之前，逢鸳要求：“为了谢我，你签一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他确实能力众，我们正缺人才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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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逢鸳闭嘴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是跟鬼。”逢鸳没好气地呛他。他没耐心再费，直接扯着柯的衣领往树林外走。柯被扯了个趔趄，知他生气，就把那颗狐狸递过去。“给你。”他言简意赅地转让了战利品。逢鸳惊疑：“这不是你的任务吗？你雇主没有意见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吧，”逢鸳抗议，“组织连员工房都没有？倒闭算了！”

    “当然也是跟你啊，你们要搭档嘛。”

    他常年在黑市厮混，看来是淤泥而尽染了。逢鸳提自己最关心的问题：“那如果别人要买我的命呢？你会不会把我也杀了？”

    签完这份表后，柯脖颈上的银链就没用了，毕竟他加了组织，成了一个有份的工作者。逢鸳说：“留给我作纪念吧。”柯依他所言，低解链。递到逢鸳手上时，不知他在想些什么，耳廓都红透了。“送给你，”他低声说，“名字……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他把加组织的申请表和签字笔推到柯面前，然而柯没有表示同不同意，只是茫然地望过来。他像握刀那样握着笔，笔尖朝上，好像随时准备某人的眶里。逢鸳和他互相看了一会，想起来了，这是个文盲。于是他坐到柯边，指着表解释说：“这是张申请表，签了这张表，你就是我的同事，能有一个自己的家。”他本来还应该补充一些待遇如何如何的条款，但料想柯听不懂，就过了，直接指向最底一栏的“申请人”说：“在这里签名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看过他的档案？”把申请表收屉，取另一份档案递给逢鸳，“我们已经关注他很久了，但他一直只短期工作，拿钱办事，只要给够钱，他连雇主都能杀。所以他即使能力众，我们也没有收编的想法。他怎么会通过你来申请加呢？真是奇怪。劳烦你观察他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我能反悔吗？你当我今天没有来过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“语文。”

    他连回家都要问，却知订金，果然是专业的，不过很没职业德。逢鸳如此批评他，他又问：“职业德？”

    柯说：“我没有收订金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有外

    “盖个手印就睡觉吧。”逢鸳起去找印泥，然而他刚站起来，柯就咬破手指，盖了一个血红的指印。

    “逢鸳。”柯轻声重复。

    其后一段时间，柯早晚归，表现得一切正常，而且越来越有文化，堪称知书达理。逢鸳以为他是在职场中习得了人类的常识与礼节，却也发现家里的书柜越来越满。终于，他某天好奇地问柯：“你每天都在忙什么？”

    柯并不一定理解什么是德，但知逢鸳在发火，移开了视线，典型的贼心虚。逢鸳又问：“你要这么多钱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柯能回答了：“我不知。别人说钱是有用的，我就要钱。”

    “逢鸳，”逢鸳念给他听，“我的名字。如果有人问你引荐人是谁，记得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他把签字笔调转了一，笔尖向地重新放回柯手里，然后握着柯的手，一笔一画地带他写了“柯”两个字。写完后，又在旁边的“引荐人”那儿签了自己的名。柯时而看表，时而看他，等他写完，似乎意识到了那是他的名字，用指尖反复挲那两个小字。

    逢鸳震惊：“打工而已，不用签血契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