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月组织都会定期清理档案，将殉职、叛变、失踪的成员档案从库中删除，另作备份。这个月，负责该项工作的文职人员加班到了夜。一只飞蛾绕着灯来回打转，蛾的复注视着该职员的重复作。他认识大多数删档的员工，有些是工位的邻座，有些是电梯里的之。他废除这些熟人的档案时不带任何，只是机械地作，宣告这批人的职业生涯或人生走到尽。然而他开最后一份待废除的档案时，稍微卡了壳。“逢鸳？”他喃喃地念声，“奇怪的名字，从来没听说过。有这个人吗？”

    他通过了作废审。

    翌日，组织里人数寥寥，为了应对血月降临，大分要员已经安全屋，又为了护卫他们，大半个外勤都被调一空。此时留守总的只有维持组织基本运转的低级人员，作为命不受担保的补偿，他们可以稍晚些上班。

    前一晚加班的文员在电梯里遇见了熟人，想聊什么打发时间。他开时，想起了昨夜那个名字。“你认识逢鸳吗？”他问熟人。

    “谁是逢鸳？”这并非熟人发的问。一个声音在他们后响起，如此沉地问：“谁是逢鸳？”

    他俩此时才意识到电梯里还有第三个人，只是这人方才没有声，连呼也近似于无。他们惊悚地转，看见一双绿的竖瞳。“柯！”文员惊讶地叫他，“你怎么还在这？”

    以柯的职级，他早应被派去作要员护卫了，而不是在早班电梯里逮住他俩的闲聊。电梯此时到达了文员与熟人应到的楼层，电梯门缓缓向两边展开，但柯一手撑在了门前。

    “谁是逢鸳？”他第三次问，以他的神来看，也是最后一次。

    “是一……一个被除籍的员工！”文员被吓得呆在原地，颤声回答。

    柯没有让路的意思，继续问：“他是哪个门的？”

    “门，门……”文员努力回想，但似乎不幸吓傻了，“咦，门？我不记得了……他的档案好像是空的，或者我忘了……我只记得这个名字！对不起，对不起！”

    柯终于让开了路，径自转离去，留文员与熟人被吓得。这人一也不在乎同事关系。熟人搀了同事一把，他俩终于走了那夺命电梯。然而走几步，文员又停了。奇怪啊，他想，总大楼之前有这么窄吗？

    柯没空想七想八，他一向是实派。他的权限足够查阅废弃人员档案，但他翻到了，并没有找到任何一份档案上写着逢鸳，似乎这个名字只是负责的文员昨晚熬夜太晚了，梦梦见的。可是他注意到这个月的除籍人员只有二十位，是平均应有的一半。难这个月组织的安全系统升级了，员工们的生存率大幅提升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