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逢鸳面不愉，常明没有带他继续靠近，站在门边给他讲解：“这就是何莉明，至少是两天前的她。她的家属已经在办后事，停灵时她的尸突然裂开，从里面又爬来一个活生生的她，就是刚才你见到的女人。这是她留的蜕……或者茧壳。守灵的人被吓了，急上报到了我们这儿，不过两天来她只是漫无目的地游，没有任何危害，暂时没法采取制措施，只好找你来帮忙溯源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这起事件的死者数量目前还是负一呢，可喜可贺。可我们现在连她是被寄生了还是自变异了都不知，小逢，再帮帮忙吧。”

    见到它的同时，逢鸳也闻到烈的味和果腐烂的甜香，这间解剖室像开在雨林。他胃里真有反酸了。

    “爬来的是什么？还是人类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很确定就算柯双都截肢了，他也是全组织最能保护你的人。假如你在这次任务里伤亡了，工伤责任还得算我一份，我是真心在替我俩着想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也着拐，我跟他谁保护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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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整条走廊在踏踏的鞋声和闲谈中走到了尽，常明了密码锁，开门前最后提醒：“小逢，先呼。”

    常明笑：“你怕鬼吗？我们组织上怕鬼的应该不到一成。而且，无论是鬼还是借尸还魂，都不会上报到我们这儿来。鬼只是死了的人，有什么好溯源的呢？我们只负责理不人不鬼，不明不白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走得飞快，几乎是在逃跑，逢鸳对着他的背影大喊：“为什么我非得要一个保镖？你们只是不想理柯就把他推给我吧？！”

慎地斟酌了一措辞：“哦，这的确很不一般，而且有恐怖了。她是鬼？还是借尸还魂？”

    比起被剥的，它更像被蜕的。

    常明住他的脸，把他的视线转回来，诚恳地请求他：“算绩效，有奖金的哦。”

    “常明，你卑鄙啊！”

    “他还在医院呢。”

    卑鄙之人才能得偿所愿，到离开解剖室时，逢鸳已经答应跟踪何黎明了。他隐隐觉得自己很亏，常明安他：“我会让柯来给你当保镖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本是在恩将仇报！”走回来时的路时，逢鸳终于给了常明一拳，然而常明恰好转躲开。他对逢鸳的突袭佯作不知，友好地朝他挥手：“我走这边，还要去写你和柯的借调申请。再见啦，小逢。”

    “小逢是谁？”逢鸳把手掌拢在耳边来回转，“奇怪啊，谁在说话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告诉他是给你当保镖，他现在就能院了。”

    “从检结果来看和人类别无二致，是否会继续异化就说不准了。”

    解剖室里灯光大亮，细无遗地把解剖台上的一尸照耀清楚。那是否能算尸？它无疑是死的，但并不完备，只有一张空空的摊在铁床上，发仍然附着其上，但其中的骨骼、脏、肌都不知所踪。它被竖向对半分开，存在着由到脚一条完整、光、连贯的裂，理得非常净，离制品只差几鞣革上的工序了。

    常明没有回，亦没有回答，不过在走廊，传来了他逐渐远去的轻笑。

    逢鸳乐观地想：“至少她只是从自己的尸里复活，而不是被变态杀手活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