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路上遇到了张小虎的小弟，那人看起来一脸苦兮兮的样。

    陈余喊他：“喂。”

    小弟看到陈余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陈余问他，“张小虎呢？我怎么联系不上他。”

    小弟愁眉苦脸，哭：“嫂，我们老大被抓派所了，大家都急得团团转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陈余震惊到瞳孔地震，派所了，对于还是中生的陈余来说，这无疑是天大的事。

    “他为什么被抓派所，他犯什么事儿了。

    小弟扣了扣脑袋，“就是老大为了给你买生日礼，就找人‘借’了钱，结果那人报警了，就把老大抓去了。”

    陈余生气，怎么不知张小虎又在背后这些鸣狗盗之事，“活该。”

    小弟急了：“嫂，你可不能这么说，他这还不是为了你，而且老大这次好像摊上大事儿了，估计要判刑。”

    “要判刑？他是拿了人家多少钱啊要到判刑的地步。”

    小弟五个手指比划，“5000。”

    陈余呼都不平静了，“他是不是疯了，他知不知他这不叫借，他这是抢。”

    小弟不悦地看着陈余，嘀咕：“就这还不够呢，他自己还添了五百给你买了衣服。”

    陈余听到这么多钱就为给自己买一件衣服，憋闷得慌，“他到底是哪不对啊，非要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小弟心，哪不对，还不是老大太喜你了，怕你嫌弃他。

    可这事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的，如果自己不邀请张小虎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，他就不会要给自己买礼，他要是想着不给自己买礼，就不会找人“借”钱，更不会现在被抓派所里，陈余又愧疚又生气。

    小弟：“嫂，我们现在怎么办啊。”

    能怎么办，他能怎么办，陈余迫自己冷静来，脑袋飞速运转，想了想，对了，请求被害人谅解，“5000块是不是，你跟我回家去拿，拿了之后我们去派所还给被张小虎抢的那人，求他不要追究张小虎。”

    小弟如捣蒜般：“对，嫂说得对，只要那人不追究大哥了，说不定就不判了。”

    陈余又一想，5000块肯定不够啊，肯定还要赔人家的损失费，赔多少合适，5000，可是他才办了生日宴，拿不这么多钱了啊。

    他用神安抚小弟，“你等我打个电话，5000块肯定不够，我再问同学借儿。”

    他只好拿手机给季怀冰打电话，电话很快接通，“喂，陈余。”

    “季怀冰，我能给你商量事儿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跟你借钱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对方似乎一都不意外，平静：“可以啊，借钱嘛？”

    陈余支支吾吾：“就是我有个朋友错了事，需要钱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的季怀冰手背上都了青，但仍旧装作绅士：“你想借多少？”

    “5000有吗？”

    “有，我现在给你送过来成吗？”

    陈余松了一气，本来季怀冰就不他朋友，他还了个不那么优秀的朋友，还怕季怀冰因此见死不救，好在季怀冰没有多过问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在福康路等你。”

    陈余无奈地对小弟说：“我们先在这儿等我朋友过来送钱，不过你们怎么总是拿人家钱啊。”

    小弟尴尬又苦涩地笑笑，“那不是没钱吃饭嘛，我跟刘庆他们都年纪小，去打工人家也不要我们。”

    陈余问：“你们都不回家吗，你们都多大呀？”

    小弟盯着泥地，用脚尖已经磨得破损的鞋的底磨了磨地面，然后语气沉沉地说：“我们都没有家，我快满十五了，我们都没成年，老大年纪大一，已经成年了，他就是仗着是大哥总是照顾着我们。”

    陈余瞬间心里酸酸的，之前只觉得这群孩穿得七八糟在街晃，却没想过为什么，就私里定义他们是坏孩。

    “哦，那张小虎呢，他成年了怎么不去打工呢？”

    “老大之前犯过事，才从少所来没多久，去打工别人不要他。”

    陈余再次震惊，“他之前犯什么事儿了。”

    小弟睛逃开陈余的追问，别过，“老大不让我们跟你讲，怕你看不起他。”

    陈余定：“我要是看不起他就不会成天跟他混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小弟犹豫了一会儿说：“那我跟你说了嫂，你别跟老大说是我说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起坐在路边的石墩上，陈余的洁癖也没发作，就这样听着他说：“去年的时候嘛，刘庆在外面被人打了，老大气不过，就带着我们去找场，结果失手把人了，还好那人只是受伤了，没酿成大祸，然后老大就被关了一年，才放来。”

    陈余没有批判张小虎，笑着说：“是他会来的事，他还讲义气。”

    小弟担心：“嫂，你说老大会没事儿吗？警察说可能要判三年。”

    陈余也没有底气，小声说：“会吧。”

    不一会儿，季怀冰就来了，他从车上来，手上拿着一沓红，“怕你不够，给你带了一万。”

    陈余激地接过，“谢谢季哥，那我拿着钱走了，回我再想办法还你。”

    季怀冰揪住陈余的衣领，“走什么走，我带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季怀冰带他过去吗？他有车，肯定更方便，陈余心里同意，又忐忑地问了一，“小林跟我们一快儿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小林看了一季怀冰，对方一看就是非富即贵，上的气质更是咄咄人，季怀冰用一很不屑的目光扫了他一，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脖。

    季怀冰冷冷对着小林：“你坐副驾。”疼，真是些苍蝇一样的脏东西。

    上车后季怀冰没问，陈余也没主动提起，就这样一路无话到了派所。

    派所大门门的坛边，蹲着好几个和小林穿着打扮差不多的少年。

    陈余想这是自己的事儿，不能让季怀冰掺和，就同他说：“你回去吧，今天谢谢你，我跟小林一起去就行。”

    季怀冰：“行吧。”反正也翻不什么幺蛾了。

    陈余一车，小弟们就围了上来，最后小林跟刘庆同陈余一起了派所。

    陈余提想要见张小虎，被拒绝了，因为是刑事案件，亲友不得探视，陈余又问了能不能请求和解。

    警察指了指对面坐着的一个少年，“那儿呢，受害人，你们看能不能求得他的谅解书吧。”

    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坐在凳上，边一个中年女人坐在他的边。

    陈余走上前去，赔着笑：“同学，你好，阿姨，你好，我是张小虎的朋友，发生这件事，我们真的很抱歉，同学，我替我朋友向你歉。”

    女人皱着眉看着陈余，少年则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陈余从书包里拿钱来，双手奉上，“这里是一万块，是还的5000块钱，还有5000块作为赔偿金，您看，你们能不能原谅张小虎这一次，他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少年低着，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，女人看了一自家儿，怒：“不原谅，什么不是故意的，抢钱我还没听说过不是故意的，走，儿我们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陈余追上去，“阿姨，我们可以谈谈，如果觉得赔偿金不够，您可以提。”

    女人昂首阔步，本不听。

    小林和刘庆见陈余都这么主动为老大说话，原本有些害怕的肢现在都施展开来，追着女人求原谅。

    “阿姨，哥，我们老大错了，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，原谅他吧。”

    “阿姨，我们老大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一路追到派所门，大家都有急了，刘庆突然喊：“快，把这个女人拦住。”

    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涌上来堵在少年和女人面前。

    女人惊愕，脸一变，惊恐：“你们想嘛？派所门你们还想打人吗？简直是无法无天了。”

    刘庆直接跪去，抱住女人的：“阿姨，求您原谅我们老大吧。”

    小林也跟着跪去，就开始哭:“哥，阿姨，真的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刘庆回看几个小弟，凶：“愣着什么，跪啊，你们想让老大蹲监狱吗？”

    然后派所门就看见这稽的样，女人和少年的都分别被两人抱住，其他小孩就正跪着磕。

    陈余站在一旁，被冲击得脑袋都空白了，睛也跟着泪，他走上前，把钱再次递上去，哽咽：“阿姨钱你先收着，不够我们再想办法，求你给张小虎一个机会吧。”

    女人有动容了，哪知少年手一挥，“我不和解。”

    大约闹了十几分钟，派所的警察来给二人解了围走了。几个孩哭的睛红红的傻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刘庆抓着一个警察的衣角，“警察叔叔，我们想见老大。”

    “让我们见老大吧。”

    众人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