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：“你再猜猜。”“足球？”裴聆顿了顿，“还是游泳？”“游泳。”盛如珩失笑，“你快把我们学校育特生的类都猜完了，才猜到。”裴聆恍然：“难怪你敢救我，也不怕折在海里。”“当时哪里想这么多。”盛如珩说，“想也没想就冲过去了。”裴聆看向他，轻声了句：“谢谢。”不论如何，盛如珩救了他。两人边走边聊，裴聆的话不多，大分时间都是盛如珩在带话题，聊的也大都是中时期的共同经历，比如年级同生间的轶事、那年盛大的校庆活动、闹的运动会、堂的饭菜……这些久远的记忆如今回忆起来，倒是让他们颇为慨，也迅速地拉近了他们的距离。不知他们走了多久，已经听不到海浪的声音了，就连路过的车辆都是很久才能看到一辆，裴聆有些累，额角和手心都了汗，脚步也有些发沉，终于看到了不远的一排商铺。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开着，盛如珩的车就停在商铺前面的停车位里。一辆很酷的机车，像一只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，钥匙车灯亮起来的瞬间，这猛兽也醒了过来。裴聆里划过一抹惊艳——这辆车和他的主人一样酷。盛如珩看了一旁边停着的另一辆车，跟裴聆说了声：“等我一。”然后朝24小时便利店走去。拿了两瓶，盛如珩到柜台结账：“老板，盔能不能借我两天？过两天给您还来。”便利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，人胖胖的，笑起来很和气，也是个机车发烧友，店门停的那辆黑的川崎z900就是他的。盛如珩常来这边夜跑，买的次数多了，有时也闲聊几句，跟老板也就熟络了，问人借盔倒也好开。老板抬看他，语气里带着揶揄：“你盔被偷了？”“没。”盛如珩解释，“带个朋友。”老板没再多问，转往店里走，从楼梯上阁楼，拿了个黑盔来，还从手边的糖罐里摸了两颗糖给他：“太晚了，骑车当心。”盛如珩垂看，薄荷糖，提神的。他朝老板笑了笑：“谢谢。”盛如珩一手拿着和糖，一手抱着盔从便利店里来。裴聆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盔上：“便利店还有盔卖？”盛如珩把手里的盔放在车上，把拧开瓶盖递给他：“问老板借的。”他自己拧开了另一瓶，连着喝了没几，一瓶就见了底，然后把空瓶扔不远的垃圾桶里。

    裴聆也渴，不过喝了半瓶就缓过来了，拿在手里，盛如珩又递给他两颗糖：“老板给的。”他抿了抿，拆了一颗嘴里，清清甜甜的薄荷糖的味瞬间在中漫延开。盛如珩好盔，把自己的那盔递给他。老板的盔是黑，只在侧面有几白的纹路，黑的镜片遮住了盛如珩的睛，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冷，还有些酷，裴聆一时看得有些发愣。盛如珩看他愣着，就抬手把盔给他上，扣好，问他：“你家在哪儿？”“如画里。”“远……你带钥匙了吗？”“指纹锁。”盛如珩跨上车，偏看向他：“上来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裴聆上了车，脚踩上踏板，手有些不知该往哪里放。盛如珩心得很快，语气却很稳：“抱我。”裴聆还没反应过来，车就发动了，如箭开弓脱弦，瞬间就驶了很远，惯的作用让他撞上了盛如珩的背，手也意识搂住了盛如珩的腰。被抱住的盛如珩有瞬间的僵，手指收，藏在盔的弯了弯，然后引擎轰鸣，再提速。他心得更快了，浑的血都跟着心兴奋躁动起来，似乎有一声音在他耳边诱惑低语，促他再提速，再快。此时坐在后座的裴聆，心得也很快。不同于刚才的牵手，男人宽阔又温的后背整个抵住了他的膛，这个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。裴聆本来想往后撤一些，车又开始加速，心又快又，他没办法多思考，像溺的人攀附着浮木，他把盛如珩的腰搂得更了些。盛如珩受到腰间的手臂在收，理智顾及着后的裴聆，他慢慢把车速降了来。风从衣袖衣摆里，把裴聆的衣服都得鼓了起来，夜重，路灯都在夜里变得微暗起来，可车灯的光却很亮，远远地照亮着他们的去路。这一刻，裴聆倏然发觉，他原来这么鲜活地活着，会心加速，会觉得怕，会觉得刺激，会想靠近光。车停到如画里的地车库，裴聆了车，夏夜里气温也不低，了一路燥的夜风，透的衣服都已经了，抱着盛如珩这个人形挡风玻璃，他也没有觉得冷。就是车速太快，这验对他而言太过刺激，车踩在地上的瞬间都有些没站稳。盛如珩也了车，锁车取钥匙，摘了盔。裴聆把盔递给他，有些不解地看着他。盛如珩把自己的盔和老板的盔在车上锁好，不看裴聆的睛，他说话的语气能理直气壮一：“这么晚了，我救了你，又送你回家，不留我住一晚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