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堆上被浇了一捧白酒，火焰还没来得及快速降温又在眨间燃烧得更加旺盛。就在季仰真以为今夜注定要不安稳得时候，任檀舟却不再说删不删好友的事，转而问：“他刚刚给你发消息说什么了？”季仰真都怀疑任檀舟是不是在故意消耗自己的绪价值，他无语地打开手机，将聊天界面递到对方前，“自己看。”姚善问他有没有到家，简短的一行字里透着明人都能察觉的暧昧。任檀舟了，再也没说什么。他抬手去捡床上衣服时捋了一把袖，季仰真却无意瞥见他小臂上透着血迹的止血棉。任檀舟很少外运动，即使晒黑了也很快能恢复过来，肤白皙程度跟季仰真不相上。正因如此，青和血痕都格外明显。“等等！”季仰真疾手快地住他的胳膊，“你这是又打了一针抑制剂吗？”“没有。”任檀舟由着季仰真打量自己，声音竟放得极轻，“午你离开之后，我有不舒服，叫家医生过来吊了两瓶，刚刚才结束。”季仰真不吱声了。也就是说，在他在外面跟别的alpha共晚餐的时候，任檀舟一个人在家里打针吊，一直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上。季仰真的心变化十分显著，他无端为刚才与任檀舟的争执到懊恼。通常况，只要不是他想不通，绪基本都是来如雨去如风。为了弥补，他主动跑浴室里关了，又楼洗了一颗桃送上来。“哥，别泡太久了容易。”他把那颗模样标志的大桃放到浴缸旁边的托盘上，“觉不舒服就先啃两你现在这么虚，我真怕你在浴缸里被淹了都没人发现。”季仰真越说越觉得有可能，又挑了一只安神的香薰蜡烛上，粉的烛芯燃着幽幽火光，散发区别于信息素的淡淡甜香钻他鼻腔，他松怔片刻，“要不我在里面等你好不好？”浴缸旁摆着磨砂玻璃屏风，另一侧则是窗。任檀舟哪里会拒绝，脱衣服也没有避着季仰真。脱到上只剩一条黑的时候才往屏风走，连背肌都在昭示alpha的力量。温度适宜的是缓解疲惫的良方，季仰真在手机上定了个闹钟，二十分钟结束。他坐在屏风外的凳上，托着腮玩手机上的小游戏，游戏的音效是公放，任檀舟听得清清楚楚。约莫过了十分钟，手机上突然又蹦了一条新消息。季仰真意识了去，姚善发来了一段达六十秒的语音。讨厌的段语音。季仰真看了屏风上的影，任檀舟仰着似乎已经浅眠状态了。于是他将音量键降到只剩一格，手机贴到耳边了播放。不知怎么误成了外放模式，音量提至接近满格，姚善的声音像爆竹似的在耳边炸开。

    “你哥骂你了吗？别放在心上，要是不开心可以跟我”季仰真手忙脚地断。与此同时，屏风里的人也变换了姿势，偏过脸隔着模糊的玻璃，视线仿佛一把尖利的冰锥要刺破阻隔，直直地扎到他睛里。“季仰真，我有骂过你吗。”任檀舟默然良久，向屏风这侧凑近，哗然的声伴随着旁边摆件碰撞的声音，来势汹汹的既视让季仰真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撤了撤。“有吧，你自己不记得了”其实季仰真也记不清，任檀舟不会直接骂人，因为发不是他的目的，解决问题才是。通常都是季仰真因为某些需求得不到满足而疯疯癫癫地骂他。“我没有。”任檀舟否认的斩钉截铁。诈不来，也没能让任檀舟怀疑自己。季仰真有预再这么争辩去，他一定会受到任檀舟条理清晰的诘难，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，他不该跟别人抱怨的。假设是任檀舟跟只认识了两天的人说他的坏话，他大概要比任檀舟激动多了。季仰真胡思想了一会儿，憋得脸绯红，支支吾吾地搪：“时间差不多了，你别泡太久这里太闷了，我先去透透气。”季仰真说完逃荒似的了浴室，想着回自己房间把澡给洗了。刚走到书桌旁边，窗外刮起了一阵疾风，压在镇纸的几份文件被得哗哗作响。窗是在他们浴室之前特意打开透气的。季仰真顺手将镇纸挪了个位置，却意外瞥见文件袋上加的logo。济明制药。季仰真以为是自己的检报告送达了家里，理所当然地拆开。他草草翻了几页，起初是一雾，又迫着自己沉心来从开始看。灯光暗，一行行蚂蚁大小的字看得吃劲。季仰真看了几行就意识到，这本就不是他以为的检报告，而是另一份他从未考虑过的治疗方案。这上面详细列的一些容，本就是在扬汤止沸。怎么可能？！季仰真后背竟冒了一层细密的汗，被窗外冷风一刮登时变得淋漓。他一门心思都在这份文件上，压就没注意到后浴室门把手拧动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