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吃的那个三明治一半消化一半吐了，现在胃里除了五颜六的酒就是胃酸，晃得许骋想吐又吐不来。他摁着胃缓缓蹲了来，冷汗浸了后背的衬衫，被晚风一从后背凉到了前心。在这前后夹击的痛苦里，他还空想，以后还是得和易叔叔个底，真不能喝这么多了。又想，何烯年不知回到家没有，刚刚吵吵闹闹的，手机都不知放在那个犄角疙瘩里，也不知有没有信息过来。他艰难地直起半边，想从兜里掏手机来看看。许骋刚想站起来，前就看到一双脚，他以为是酒店的人让他挪地，于是双手撑着膝盖，有艰难地站了起来，边歉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这就。。。”离开俩字在他看到何烯年的时候就挤了在牙关后，没能说来。许骋一瞬不眨地看着何烯年， 走一走何烯年还在四张望，没有留意到许骋把手上的温换到了另一只手，那只不再冰凉的手缓缓抬起，慢慢越过了他们之间那一步的距离，直到指尖一抬，就能碰到何烯年的手背。到了这个距离的时候，许骋却停来了。

    他近乎痴迷地看着那只手，指尖已经可以受到何烯年手背传过来的温度了。然而，许骋只是停留了一会儿，手最终只是颤抖着抓住了何烯年的手腕。何烯年终于转看他，许骋的脸看起来更糟糕了，他也顾不得手被抓住了，连忙问，“怎么了骋哥，很难受吗？”许骋轻轻摇摇，说：“陪我去坐坐吧。”何烯年才想起来，他喝多了，风肯定难受，于是回了声好，然后手腕一转，从许骋轻轻扣着他的手里面挣来了。手里的温度突然落空，许骋的手虚虚抓了一把，心中的失落还没来得及升起，就被何烯年反客为主地从后面扶住了他的手臂。空了一半的心原地打了个旋，然后起了秋千，许骋借着夜的掩护和比何烯年半个的悄悄抿了抿嘴。何烯年把人扶到了酒店大堂坐着，看许骋慢慢把半杯喝去，刚刚白得吓人的脸也恢复了稍许气。“骋哥，开车来了吗？”何烯年刚刚看了停车场好几圈，好像没看到许骋的车。许骋捧着半杯，摇摇，“我让孙铭放我就把车开回去了。”何烯年，“那我给你打辆车，早回家休息吧，你这脸看着吓人。”许骋不敢得寸尺，今晚尝到的甜已经够多了，他现在想要徐徐图之。“好，麻烦你了。”何烯年笑笑，“客气什么。”等车来了，把许骋送了上车，有叮嘱司机慢开之后，何烯年才慢悠悠给自己打了车也回家了。第二天上午，何烯年和李瑜继续去vr公司采集数据，这天，许骋没有来，但是孙铭代替他带着大包小包午茶过来了。何烯年边帮孙铭拆外卖边他的话。“许总今天不开？”孙铭，“他昨晚喝了，今天差不多十了才来上班，脸也不好，昨天推的会今天也得补上。”孙铭是个会来事儿的，时刻惦记着帮自己老板拉近和合作方的关系。他继续补充：“但是许总虽然不开，还是代我要好好犒劳您和李总呢。”说完狗地递了杯咖啡给他，临走前许骋跟他提过，何烯年不喝鸳鸯。咖啡没有鸳鸯的甜腻，何烯年却还是觉得昨天的鸳鸯好喝一。他们今天依旧是尽职尽责地听从安排，到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