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站在男生后的关笙开了，“呀，许总，这衣服都透了，要不去换一吧，不然黏糊糊的也难受。”“您这有替换衣服吗，没有的话我记得烯年那边放了一在更衣室，你俩形差不了多少，您不介意的话让他带您去换一？”何烯年听他这么说，总觉得关笙这个提醒有刻意，他看过去，只见关笙朝他眨眨，还了一个意味的微笑。何烯年：。。。。。。他以前怎么不知关笙这么心。许骋没有立刻回话，只是低着自己的西装，倒是孙铭说：“车上有替换的衣服，我去拿一。”说完转就走了。关笙依旧不死心地说：“那也还是去后台先清理一吧，烯年，你有空的吧，带一许总过去呀。”许骋背对着他，关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，局促地看着何烯年，，一直促着何烯年带人过去清理。所有人都看着他，何烯年没有办法，只能着走到许骋前，说：“我先带你去后台吧。”许骋看着他，，礼貌回：“劳驾了。”客气疏离的语气，比前几天许骋在停车场朝着他破大骂还要让何烯年觉得难过。何烯年低声说：“不客气。”然后就往前走了，许骋则在后跟着他。何烯年带着人走到后台的更衣室，找了一些纸巾递给他，让他先理一。许骋默不作声地接过纸巾，低衣服，他抬起手臂的时候，何烯年再次看到了那条手腕上的疤痕，看见了之后视线就移不开了，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。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了来，“手上的伤，怎么的？”许骋的动作停住了，他把手里的巾成一团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，然后随意地靠在后的桌边上，垂眸看着何烯年，冷冷：“这应该不关你事吧。”何烯年被他的话狠狠地刺了一，别过去，意识就想避开他嘲讽的目光，许骋说得对，他的事已经和自己无关了。但彻底死心之前，他脑又划过了他手腕那条很的疤，何烯年最终还是弱弱地问，“就，就当是朋友间的关心可以吗？”许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，嗤笑声，撑在桌沿的手指一一地敲着桌，在安静的房间里发“笃、笃、笃”的声音。何烯年觉得每一声都似乎在促着自己离开，提醒着他自己现在的事是多么的打脸，提醒着他自己当年的事是多么的愚蠢。

    但是他的担心和好奇还是战胜了羞耻和难堪，他就僵地站在许骋面前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最后许骋终于开了，他重复着何烯年的话，“当朋友。”停顿了好一会儿，才继续说:“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表和神，何烯年，没有人会这么看着朋友，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？”何烯年能觉到许骋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看着他，所以他本不敢抬看过去。许骋说这话相当于把何烯年的心思赤地摆到了台面上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掌打在何烯年的脸上。何烯年张了张嘴，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来，脑成一团浆糊，混之中甚至想要不就直接上手把许骋的衣袖给上去，他看一伤到底是怎么的。就在这时候，门被敲响了，何烯年也回过神来，但是他不想去开门，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，于是只是站在原地，沉默地对抗着许骋。许骋别过视线没有继续看他，等到门再次被敲响的时候，他才慢条斯理地站直走过去开门，经过何烯年边的时候，他说：“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，我不缺朋友，也不缺关心。”轻飘飘的一句话砸在何烯年耳朵里，把他之前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全推翻。什么好好当一个乙方，什么好好相，什么当成朋友，全都是他的一厢愿，他终于想起来，当年明明是自己的决绝切断了所有的后路，他现在不过是自作自受。他们早就走了死胡同，死胡同里面没有岔路。“喀嗒”门被打开了，何烯年听到许骋客客气气地说：“麻烦何总回避一，我换件衣服。”孙铭再次成了炮灰，他拎着手里的衣服，尴尬地看看这个，看看那个。自家老板依旧是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帅脸，另外一位则苦哈哈地神不守舍。他站在门，也不是退也不是，恨不得时间倒回几分钟前，他宁可在在楼外风也不想在这儿当观众，天知老板会不会因为他知得太多杀人灭。何烯年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更衣室，重新回到了舞台。这天许骋离开后就很一段时间没有再过来看排练了，何烯年很多次混去了隔粤剧团的排练室都没有见到他。他的睡眠又变成了之前的鬼样，睡着了也各各样的噩梦，要么梦到许骋各受伤的场景，要么就又回到了当年冬天他跪在天井冰冷的泥地上，把一切在梦里重新经历了个遍，再这么去他怕自己这几年好不容易恢复了的睡眠又糟糕起来，最后还是重新找了姜医生。姜医生和何烯年已经熟了，何烯年一见他都不用开场白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：“姜医生，我又失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