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骋过他手里的那一板药，说：“这是昨天吃的。”何烯年舒了一气，继续问他，“你为什么要吃药？”许骋刚好扔那一板药，探想要去拿桌上的啤酒，被他这么一问，随说，“没什么。”手刚碰到啤酒罐，何烯年继续质问：“你还喝酒了，你不是不喜喝酒？”许骋挑挑眉，看着何烯年，然后挑衅似的喝了一大啤酒，喝完之后把啤酒罐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，发“怦”的一声脆响。“何烯年，你到底嘛来了，来视察我的生活吗？”何烯年被他吼得一阵心虚，也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，于是说：“我认错来的。”许骋听他这么说，轻笑了一声，随即说：“我说过了，没必要，算了吧，我不想再折腾了。”许骋话音刚落，何烯年就急切地掰住他的肩膀，一个用力把人捞到了自己面前，让许骋看自己。去他妈的不敢碰，何烯年觉得自己现在于一濒临失控的边缘，什么理智、脸面他全都无暇顾及了，现在他只想仅仅攀着边唯一的救命稻草——许骋。“不能再算了，骋哥。”何烯年直勾勾地看着许骋的双，红血丝又爬上了白，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偏执的变态。“如果五年前我知我和你分手你会经历这些，我绝不会和你分手，我错了，当时我说我累了，其实不是的，我只是怕你累了，我怕你一辈都被我捆着，你本来不必背负这些的。”何烯年说后面声线有颤抖，但是他忍住了没有落泪。许骋的结不断动着，两颊的肌不自然地绷着，似乎在隐忍着什么，他重重地闭了闭，重新睁开时用嘶哑的嗓音说：“你太自以为是了何烯年，当年你问也没问我就替我了决定，现在你又跑过来说你错了，让我给你一个机会，那之后呢？之后你又真的觉得累了呢，你又要用什么冠冕堂皇的借离开？”许骋边说，何烯年边摇，他话音刚落，何烯年上说，“不会的，我不会再离开了，真的，我现在能没有负担地去你了，你再信我一次。”他甚至急切地抓住了许骋放在沙发上的手。只是许骋一就开了，继续质问：“你现在能来找我是因为你爸同意了是吧。我告诉你你之后还会面对什么。”许骋盯着他的脸，不愿错过何烯年脸上的一丝表，他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一心，他这辈都没有这么别扭过。他既不希望从何烯年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犹豫和退缩，又想如果何烯年真的退缩了，那正好给自己净利落的一刀，把所有的念想都断了，一了百了，自己也不用再犯贱。他一字一句地继续说：“如果之后你的亲人朋友，所有人都因为你是个同恋而歧视你，对你冷嘲讽，孤立你甚至孤立你父亲，你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理解你，因为和我在一起，你被众叛亲离。”“那时候呢，你敢保证你还是不会再离开我吗？”许骋激动得连呼都急促起来了，腔一收一张，底通红地看着何烯年。

    狭小的公寓里霎时安静了来，只剩了两人沉默的对峙，他们的神如一辙的倔，像困在同一个笼里的困兽，都带着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偏执。许骋看着前沉默了的何烯年，心想，看，就是这样的许骋，不要再作无意义的幻想了，无论发生什么，你永远是那个他最容易就放弃的人。这次真的就算了吧。许骋别过了，不再看何烯年，其实也不用看了，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。 土味话许骋自嘲笑笑，刚转过，脸突然就被何烯年捧住，然后就有一不容抗拒的力量把他的脑袋一掰了过去。是何烯年，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个手劲。许骋被捧着脑袋，莫名其妙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何烯年，何烯年神定，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：“如果真的是那样，那就只能委屈你了。”许骋刚刚被吊起的心又被狠狠摔到地上，中刚亮起的光芒也霎时间褪去。只是还没等他推开何烯年，何烯年却继续说：“委屈你陪我一起去面对了。”许骋听他这么说，刚刚暗淡去的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他皱着眉，心一加速，看着何烯年，连反问都很轻很轻，“你说什么？”“我说，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不可能再放手了，我不会再让你陷那样的境地，所以只能委屈你和我一起面对众叛亲离了。”何烯年用温和确定的声音重复了自己说的话，许骋听他说完，一委屈的酸涩后知后觉一脑地涌上了心，这是五年前他想听到的那句话。何烯年终于在五年后重新给了那个他一直等待着的答案。许骋其实从来不害怕累或者苦，他只是害怕失去。何烯年不知什么时候跪上了沙发，桎梏在许骋上的手慢慢抚到他的脸上，捧着他的脸，说：“所以，不要再害怕我了，骋哥，这次你什么都不用，只要等着我就好了，我会重新追上你，去到你的边。”许骋觉得何烯年的瞳仁里好像蕴着一片漩涡，把自己引了去，糟糕的是，他本不想挣扎，他看着何烯年愈发靠近的脸，也看着自己再次一陷去，心一直很快，双手撑在沙发上，明明没有任何束缚，却无法完成推开他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