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，秦家最事的一辈就是他们了。

    “我可能确实是疯，神经病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秦放没忍住，先笑声了。他看着乔遇终于抬看自己了，尖抵着颊侧的舐一，又缓慢补充，“但是除了我之外，我们家的人都会好起来，都会变得正常的。”

    “包括你，你也是的，乔遇。”

    乔遇怀疑秦放本不想让自己好好吃饭，因为他听着秦放的话，冷不丁的就想起来好久以前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秦放对他说的那句“又是一个小怪”。

    他躺在沙发上没办法起，先是小声啜泣，后来哭得近乎要力竭。他想起来秦放总是对他说“以后都会好起来的”，他一直以为这只是空安，却不想秦放居然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这个被所有人认为是疯的男人确实是想要叫秦家好起来，但那些人当中，却没有包括他自己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不家里闹得有多难看，可就算只是为了不叫外人看轻，除夕当天所有人也是会回去的。

    乔遇照例在床上睡懒觉，不多时被秦放醒了，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回去。老宅地方偏僻，还有些不好的回忆，乔遇拧眉抓了秦放的枕盖在自己脸上半晌，最后还是松，让已经收拾好的秦放等等自己。

    外气温低，院里还积了足有脚背的雪。乔遇里面裹了加绒的护，到了秦家也没有拆来。

    午饭过后，陆陆续续有人往回赶了。但那些人不约而同的，聚在离秦放远的地方话闲聊天。

    乔遇原本在躺椅上看书，可后面的动静实在是大到叫他无法忽视了。那些纷杂的声音隐隐夹杂着秦放的名字，叫他越听越是心烦，最后面无表忍了手里的书，回问：“有完没完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乔遇。”

    真要说起来，秦放比其他秦家人要吃惊得多。他睁了睁睛，也不顾后那些人，只拍了拍乔遇的肩膀，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乔遇隐约觉得现在的秦放变得奇怪了。

    他再次想起来秦放那天说的，“不好的就让他留在这里”，脑里正是混的时候，就听旁的秦放低声，“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。”

    于是他终于明白了，是有什么和过去的自己一起，留在了那座沿海的猎场里。

    气氛怪异的晚餐结束的很是仓促，秦家年轻一辈的人忙不迭往外赶的时候，乔遇就站在三楼看着那些人离开。那些车一个一个打着晃的大灯朝远方驶去了，最后只有他和秦放过来时坐的那辆，还稳稳当当停在秦家的大门。

    “我们像守灵的。”

    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，乔遇忍不住这么自嘲着。他听见秦放啧声了，笑了笑，又忍不住改，“不然叫辟邪的？”

    “随你，都可以。”秦放难得的好说话，等到走到栏杆前了，这才对乔遇说，“让雁行送你回去吧，今晚除夕，睡个好觉。”

    乔遇真不明白秦放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话来，显得他好像有多贴微，又有多考虑他的受。

    担心秦放会再次自我动，他不得不主动提醒，“是你非要把我留在这里的。”

    闻言秦放默了一瞬，很是无厘地：“我离不开这里，乔遇，我不能走。”

    这么莫名其妙的话，但乔遇就是明白了其的意。

    秦放离不开这里，他离不开秦放。

    秦家的摊再烂也得有人守着，不是秦放就得是他们这一辈旁的堂兄弟。可相比之，秦放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了。

    他是已经不可能更疯更烂了，不像旁人，还有堕落的余地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新年第一天，乔遇收到的第一声“新年快乐”还是来自于秦放。当时秦放就躺在他边，手里拿着平板，空对他说了新年快乐，便又专心看起文件。

    乔遇原是不想搭理他的，可看着他那副原本就没想跟自己闲聊的样，其不意地问：“你那时候到底为什么打断我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