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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回 教训罪魁ma鞭 酒误祸首终吃苦tou(2/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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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走过院里,薛姨妈一时因被金桂这场气怄

寸许。

    **,宝玉便又被拘在家里不得来了。

    岂知薛姨妈在宝钗房中听见如此吵嚷,和宝钗一同过来,听见里正还嚷哭不止。薛姨妈:“你们是怎么着,又这样家翻宅起来,这还像个人家儿吗!矮墙浅屋的,难都不怕亲戚们听见笑话了么。”金桂屋里接声:“我倒怕人笑话呢!只是这里扫帚颠倒竖,也没有主,也没有才,也没有妻,没有妾,连男女也不分,是个混帐世界了。我们夏家门里没见过这样规矩,实在受不得你们家这样委屈了!”宝钗:“大嫂,妈妈因听见闹得慌,才过来的。就是问的急了些,也没有什么。如今且先把事说开,大家和和气气的过日,也省的妈妈天天为咱们心。”那薛姨妈:“是啊,先把事说开了,你再问我的不是还不迟呢。”金桂:“好姑娘,好姑娘,你是个大贤大德的。你日后必定有个好人家,好女婿,决不像我这样守活寡,举无亲,叫人家骑上来欺负的。我是个没心儿的人,只求姑娘我说话别往死里挑捡,我从小儿到如今,没有爹娘教导。再者我们屋里老婆汉大女人小女人的事,姑娘也不得!”宝钗听了忍:“大嫂,我劝你少说句儿罢。谁挑捡你?又是谁欺负你?不要说是嫂,就是秋菱,我也从来没有加他一声气儿的。”金桂听了这几句话,更加拍着炕沿大哭起来,说:“我那里比得秋菱,我如今连外的野汉都不如,连他脚底的泥我还跟不上呢!他与你哥哥是结义兄弟,是来久了的,成日勾得你哥哥不着家;我是新来的,又不会献勤儿,我如何比他,又如何比秋菱。何苦来,天有几个都是贵妃的命,行好儿罢!别修的像我嫁个糊涂行守活寡,那就是活活儿的现了了!”薛姨妈听到这里,万分气不过,便站起:“不是我护着自己的女孩儿,他句句劝你,你却句句怄他。你有什么过不去,不要寻他,勒死我倒也是希松的。”宝钗忙劝:“妈妈,你老人家不用动气。咱们既来劝他,自己生气,倒多了层气。不如且去,等嫂歇歇儿再说。”因吩咐宝蟾:“你可别再多嘴了。”跟了薛姨妈得房来。

    薛蟠哪里吃过这教训,从来都是他别人,哪有别人他的,更别提还是一鞭,那鞭握柄为便抓握,用的都是糙革,是从不外,哪受得这样,很快就被柳湘莲磨血来。薛蟠又疼又怕,柳湘莲又是个冷心冷的,并不肯轻易饶他,他竟没了骨气,呜呜哭了起来,他又生得不好看,泪鼻涕一,更是面目可憎,柳湘莲见他泪,心中只有厌弃,丢鞭唾:“今儿便先放你一,日后再拿柳大爷的名号戏耍,就不是半鞭的事了。”于是大步离开,也不多睬地上薛蟠一。薛蟠哭得一双鱼上又疼又,也不敢随便叫人来瞧见他的丑状,那鞭一半还在他去,他只能抠抠搜搜自个儿挲着解了带,抖着手把来,瞪着儿瞧见鞭上血迹,便知自己后被柳湘莲伤了,又见绑住自己手脚的竟是自己穿着的腰带,心中又怒又气,恨不得将柳湘莲家祖坟都刨了来鞭尸愤。奈何柳湘莲武艺,连盗贼人都拿他不能,纵是薛蟠恨极柳湘莲,一时也不敢报复,只能草草穿了衣裳,喊人来收拾打,别的一概不许多问。

    外的小厮因薛蟠严令不敢靠近,也只听得里几声呼痛,听得并不真切,等了半晌才等至柳湘莲来,衣裳倒是整齐,人亦神清气,瞧不什么好歹,又磨蹭半晌,才听薛蟠叫人,去一瞧,这可不好,只见薛蟠鼻青脸,一双成鱼泡,一衣裳破的破裂的裂,显是受了伤,疼得呲牙咧嘴,再一想柳湘莲方才去之态,便猜薛大爷因酒生事,错将柳湘莲当作妙香院的伶人,柳湘莲是个正经人,哪容他轻薄玷污,才叫薛大爷栽了跟。于是也不敢说,只闭替薛蟠更衣伺候。至于那鞭上的血污,薛蟠嫌晦气,也不好意思告知于人,只叫他们连着衣服一块烧了净,不见为净。

    薛家里,金桂才赶了薛蟠去,日间拌嘴没有对,秋菱又住在宝钗那边去了,只剩得宝蟾一人同住。既给与薛蟠作妾,宝蟾的意气又不比从前了。金桂看去更是一个对,自己也后悔不来,吃了几杯闷酒,躺在炕上,便要借那宝蟾个醒酒汤儿,因问着宝蟾:“大爷前日门,到底是到那里去?你自然是知的了。”宝蟾:“我那里知。他在跟前还不说,谁知他那些事!”金桂冷笑:“如今还有什么太太的,都是你们的世界了。别人是惹不得的,有人护庇着,我也不敢去虎上捉虱。你还是我的丫,问你一句话,你就和我摔脸,说话。你既这么有势力,为什么不把我勒死了,你和秋菱不拘谁,那不清净了么!偏我又不死,碍着你们的儿。”宝蟾听了这话,那里受得住,便睛直直的瞅着金桂:“这些闲话只好说给别人听去!我并没和说什么。不敢惹人家,何苦来拿着我们小气呢。正经的,又装听不见,‘没事人一大堆’了。”说着,便哭天哭地起来。金桂越发起,便爬炕来,要打宝蟾。宝蟾也是夏家的风气,半儿不让:“在这与我争风吃醋,怎么不与人家那个正争去?大爷如今满心满只装着他了,哪里还有我和秋菱的位置?倒是宰相肚里好撑船,不去与他计较,倒来拿我和秋菱气。”金桂大惊,竟不知何时薛蟠又勾搭上那个,宝蟾冷笑:“如今是耳聋了,昨儿大爷还叫老苍给人送了一双靴过去,又不是逢年过节,也不是金,好端端的送双皂靴过去,连这都想不明白?”金桂将桌椅杯盏尽行打翻,既骂薛蟠又骂宝蟾,那宝蟾只喊冤叫屈,那里理会他半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