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听过的一个说法，梦境是平行宇宙的连接。他很少梦，此前也从未探索过，那会不会是接近宇宙的另一方式。

    安之的被他轻柔地搁在枕上，用的是他的枕。他床时没有发声音，但应式的地灯还是亮了起来，一路亮到了浴室。

    声汩汩，裴雪倚在玻璃门上摁亮了手机。屏幕上显示五四十九分，他拨了一个号码，等待了十几秒，无人接听。

    可能时间是有太早了，他承认。但裴雪还是拨了第二遍，在嘟嘟声响到第五次时，电话被接通了。

    赶在那边开前，他嗓音低沉地警告：“小声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静了两秒。邹林像是被他气笑了，裴雪几乎能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：“你国作息啊老裴？谁家好人这个打电话啊？”

    裴雪用手掌盖住声，等他骂完了才将手机放回耳边：“你去考察，应该会早起。等天亮你又山了，没有信号。”

    “靠，你是不是人……”裴雪听见那边传来重砸地的声音，邹林的嗓音跟着飘远了，“哎师妹，对对，我快挖完了，接个电话就来，上啊。”

    他等了片刻，直到邹林的声音又飘了回来，带了无奈：“说吧，谁让我是你兄弟呢。遇到事了？”

    裴雪顿了一，透过潺湲的声，似乎听到了安之匀的呼x1。

    “方东，”他声音里没什么绪，“你记得这个人吗？”

    邹林显然有懵：“方……嘶，他不是那个事的老师吗？你怎么忽然想起他了？”

    “他还在华市？”

    “三年前就走了啊，肯定待不去的，后来我也没留心。”邹林逐渐听些不对，语气严肃起来，“老裴，你还在想那个案吗？”

    裴雪默了默，没有否认：“他nv儿在n大。”

    话筒那边传来了杂音，似乎是邹林疾走了几步，避开了旁边的人：“他nv儿和你有什么关系？不是，你……你看上人家了？”

    裴雪有疼，他换了只手拿手机，言简意赅：“帮我个忙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“三年前，报方东的那位记者，”他嗓音压得很低，足以被声盖过，“我想见她。”

    “学要去珠海？”

    六的堂闹哄哄的，挤满了赶晚课的学生。安之和裴雪坐在最里侧，这儿被镂空的木格门挡着，是一片难得的清静地。

    “嗯，那边有一个研讨会，我导师也会去。”裴雪把面前的餐盘拨正了，又将刚接满的饮料推到安之手边，“三十号走，来回要七天。”

    可乐还冒着气泡，安之喝了一，有心不在焉。七天，她盘算着，并不很，但想到会有整整一周见不到裴雪，还是很难不到沮丧。

    果然是由奢简难啊，安之自嘲地想。之前一连几年看不到人，她也不觉得有什么，可最近这两周，她和裴雪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，以至于她几乎习惯了有他陪伴的觉，甚至有依恋上了。

    人就是会得寸尺的生。

    她掩饰住心的失落，搁杯朝裴雪笑了一：“那……一路顺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