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喜化学，”安之回忆着当时的心，“但如果参加竞赛，能让我妈妈开心。那年的带队老师是我的……亲戚，妈妈拜托过他，让他照顾我。”说到亲戚两个字时，她的手指蜷了一。“安安是华市的吧？你们那边是不是很看重理科竞赛？”夏岚认真，“但我也觉得那位同学说得对，人就活这么一回，得自己喜的事。”柯悦还握着安之的手，也了：“实不相瞒，我从二开始就在每天散步了，一度被我爸妈以为有神病，想送我去住院。但没办法，我就是在医院里也要散步的，除非他们把我的截了。”她想了想，又补充：“那我也可以坐椅。”“我会去探病的，柯！”姜予南兴奋。两人一个明疯一个暗疯，某程度上确实天造地设，“卫那边我熟，有一片园还漂亮的，适合你散步。”被她们这一打岔，安之的不适倒是消减了不少。她犹豫了一，反握住柯悦的手：“我都明白，但当年放弃复赛，选择读文的时候，还是很难不愧疚。妈妈要照顾外婆，还要上班，但我连她的这期待也不能满足……”“那是她的期待，不是你的。”柯悦打断了她，“是相互的，如果她不能谅你，那她也不得到你的谅。”她话说得重，夏岚看看她，又看看安之，想缓和气氛：“柯，次开个班心理辅导吧。”柯悦却不应，只偏过望着安之，似乎在等她回答。“柯，”安之觉得自己手心发，“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。”“她也是这样劝我的。她很勇敢，因为讨厌a班的氛围，主动要求转到了c班，成了我的同桌。她支持我放弃竞赛名额，支持我选择文科，也鼓励我去和他……告白。”“安安，”姜予南轻声，“换成我们三个，也都会这样的。你要知，你是自由的。”安之心里又开始发酸。她重重了：“嗯，我知。”

    “她现在在哪里读书呀？”夏岚笑，“上她的格了，什么时候约来，我们一起吃顿饭吧。”安之松开了柯悦的手，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儿。“她自杀了。”夜的珠海依旧灯火通明，主办方定的酒店离海很近，从台上能看见对岸的电视塔和新京。赵天成已经睡着了，鼾声如雷，裴雪倚在靠窗的另一张床上，膝搁着电脑，手指在控板上无声动。速度很快。一个又一个网页弹了来，裴雪的脸被屏幕的幽光映着，时而亮起，时而隐没在黑暗中。他的抿得很，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，也有些发白。cao作电脑不需要多大的力气，他的手背上却暴起了青。嗡嗡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时，裴雪的动作顿了一。他瞥了还在熟睡的赵天成，搁电脑，拿着手机去了台。海滩上还有不少手牵手的侣，或站或坐，在路边着海风等天亮。台的窗没有关拢，能隐约听见他们的谈笑声。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手机那端久的静默，来电者和他一样，都没有急着开。半晌，他听见一个略显疲惫的女声：“你是裴雪？小邹给了我这个号码。”“是我。”他低声，“您好。”“抱歉，我时差没倒过来，这个来联系你。”对方的嗓音有哑，“原本约的是明天见面，但事发突然，我今早就得离开香港，八的飞机。次再找机会碰面吧，或者我让小邹……”“何女士，”裴雪打断了她，他看了腕表上的时间，目光又移向窗外浑浊的海，“是我该向您歉，我知自己的请求有些突兀，但如果您方便的话，我现在就来找您。”“有很重要的事……想和您打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