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姜梨的确是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周彦每一次见到姜梨，都能更加欣赏姜梨上的好。她和燕京城的贵女们看起来都不一样，她对自己越是疏远，周彦就越是不甘心。周彦晓得，自从校验过后，姜二小的名声变好，许多贵族弟家里就会开始将目光转向姜梨。而近日洪孝帝授礼的时候，周彦也能清楚地觉到，周围的这些年轻公，也有许多看姜梨看的目不转睛。

    有才华，温柔，生的清灵丽，家世不薄的首辅千金，还得到当今陛的青睐，这在燕京城的贵女圈里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。

    周彦心里抓心挠肝的不安，生怕就这样将姜梨错了开去。可他自己和姜幼瑶的亲事都已经定在了明年冬末，若是不意外，就只能和姜梨而过了。

    周彦很不甘心。

    在他频频看向姜梨的时候，自然没有发现，自己的这一番举动，已然落了另一人中，这人却是沈如云。

    沈如云见着自己的心上人终于能和自己见上一面，心中自然是喜悦的。只是喜悦很快就就被冲散了，虽然和周彦同一，可周彦的目光，一直都没有看向她，而是看向姜幼瑶的方向。

    沈如云很是伤心，她心中慕周彦，可从前是自己份不上，如今她已经是状元郎的妹妹，兄亦是朝官，能与周彦站在一起，可周彦又有了婚约。

    倘若这只是婚约便罢了，沈如云却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，周彦看向姜幼瑶的神，充满了缱绻意，那代表着，周彦心里也有姜幼瑶。

    沈如云的心，一瞬间跌到谷底，伤心之外，又生一不甘与妒忌来，只恨不得姜幼瑶和周彦的亲事现个把周折，让这桩亲事成不了真才好。

    姜梨享用着菜餚也觉得味同嚼蜡，只因为瞧见沈玉容和永宁公主二人，便噁心的吃不饭，然而宴还是要继续，也只得捺着不适，勉继续着。

    这一场宴，竟是持续了很久。官僚们各自觥筹错，推杯换盏说着官场上的话，夫人们则是閒话家常，换着彼此府上无关痛的趣事。小们和公们，则是隔着男女眷的席幕，偷偷地时而互相看一看，有不小心对上的，便又飞快的错开目光，仿若无事，实则暗暗地记住对方的容貌动作，打算回府后打探一番。

    倒是各有形状，别开生面的一副众生相。

    成王和洪孝帝之间，倒也兄友弟恭，其中潜藏的暗汹涌，却不为人知。太后一如既往地宁静，刘太妃与皇后在说话，丽嫔温柔的坐在一边，不时地为皇帝斟酒——这本不该她的事，她也得十分自然而亲切。

    桌上的玉白细瓷瓶里，是杏酒。因着女眷们不胜酒力，廷夜宴中准备的酒也是甜甜的果酿，并不醉人。姜梨面前只放着杯茶，酒杯却是一儿也没碰。自从当初沈母寿辰一事之后，姜梨每每想起来，都觉得倘若当初没有喝面前的那杯酒，如今大约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。

    喝酒误事，她就从此滴酒不沾。越是宴这样的大场合，她越是不会犯一丁差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