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低来，白兔瑟缩成一团，可怜的，小心翼翼的，指望还有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它慢慢的靠近，蛇信冰凉，目光也冰凉，只需要轻轻一咬，这隻兔就再也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但它突然甩开了尾，扭开，游走了开去。

    姜梨只觉得自己脖颈之上的扇一轻，一瞬间什么觉都没有了。她抬起，看见的是姬蘅平淡的侧脸。

    姬蘅：“被我杀还谢我的人，你是第一个。”

    姜梨：“是吗？那也是我的荣幸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嘴真甜，”姬蘅角一翘，“你是惯来如此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我只是对着国公爷如此。”姜梨颔首，心中舒一气。她终究还是赌赢了，她想，姬蘅到底是个不吃的人，但姬蘅也不是个疯，见人就杀。虽然外人称他喜怒无常，但事实上，有人招惹了姬蘅，姬蘅才会取了对方命。

    自己一旦表现完全无害、温顺，对姬蘅没有任何影响，他就懒得对自己手了。

    “我知你不如看起来的无害温顺，”姬蘅像是能料到她想的是什么似的，突然开，“你也无意中破坏了我很多计画，我不喜手留。但是，”他突然看向姜梨，眸通透又沉：“你拉我戏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齣戏我要看到最后，最彩的时候，你不能死了。”姬蘅：“所以你的命，暂时留给你，等你办完事，我再来取。”

    姜梨问：“倘若我办的事，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办成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就等着。”姬蘅：“我有耐心，你知。”

    姜梨默然，姬蘅的确很有耐心，早在很久以前，成王还没盛大之前，姬蘅就开始布置。那时候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事，他就这么一步步的把成王扶持到如今谁也不敢小觑的地步，姜家如今的收敛都是因为此人所致。

    他比谁都有耐心，他想的事，大约没什么不能成。

    但姜梨已经很满意了，这条命暂且还活着也好，有朝一日会被姬蘅收去也好，总归现在不必死了。她要活着，活着将薛怀远从狱中救来，活着揭开永宁和沈玉容的真面目，活着给薛昭报仇。

    一切的一切，只有活着才能成。姬蘅能让她今日不至于死在季淑然安排的人中，能给她报仇的这条命，她没有任何理由怨恨姬蘅。

    前路漫漫，留着命，总能走。

    “这些人……”姜梨看着地上的这些尸。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姬蘅看向她：“或许你希望装起来，送回燕京季淑然前？”

    姜梨认真想了想：“不必了。送回去，她知事落败，难免还会想其他法，我实在分乏力。还不如就让她以为一切得逞，等我回到燕京，她自然大吃一惊，也是一件快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