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只有张屠夫一个。

    在见过张屠夫后，她后来在遇到的人家，皆是面难，支支吾吾，姜梨也不人所难，旁人不愿意，自然也就罢了。叶明煜和其他护卫那边便是一无所获，叶明煜有些洩气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”姜梨与他打气，“我们不是还找到了一人吗？我说过的，一日一人，也能找到五人，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叶明煜看了看姜梨，没有说话。他嘆气的，并不是找不到人，而是对人心的失望。

    一家家一，姜梨给的册上都写了，每一家每一都真实的接受过薛怀远的帮助。那么现在薛怀远有困难，就因为冯裕堂的权势，就没有人敢站来吗？

    知自己这样想有些赌气，但犹如一盆凉，将叶明煜自来火的心，浇的冰冰凉凉。他喜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，恩就是恩，怨就是怨。但桐乡之行，让他看到了市井之中太多无奈，他没办法去责备什么，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。但就是不利，像是堵了一团气似的，闷闷的。

    他看向姜梨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，面对这些继而连三的打击，她怎么还能这么平静？彷佛被拒绝也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要是换了叶嘉儿和叶如风二人遇到此况，怕是早就心灰意冷了。

    但姜梨从不。

    姜梨的确不会因为这些到伤心，事实上，自从她死过一次之后，她仍然愿意善良的对待别人，不会因为遭受过残忍的事就变得心狠手辣，但是，她对人心再也没有期待了。

    就像变成姜二小以后，对姜元柏的父，对姜老夫人的祖孙，还有姜家大大小小的亲人，诚然是因为她不是真的姜二小，但她也并没有投太多的。对于姜家能够如何对待她，她不在意，因为不期待。

    沈玉容和永宁公主，到底让她改变了。她说不清自己这改变是好事还是坏事，但有时候，她能到自己骨里的漠然，冷旁观着这些与自己有关係的人，像是在看事不关己的人的闹。

    就像……就像姬蘅。

    也许现在的自己，和姬蘅骨里也是一样的人。姬蘅的目的是达到他的政治心愿，而自己的目的是报仇。为了目的而活着，或许本来就是这样乏味，没有颜的。

    姜梨收回思绪：“没关係的，舅舅，还有三天。明日起，我要开始同襄知府上报了，冯裕堂的罪名成立，薛县丞的斩令暂停，最后一日，我们就能接薛县丞狱，带着这些桐乡百姓上京告状。”

    “佟知会答应？”叶明煜问。

    “容不得他不答应，规矩如此，况且，织室令唐大人还未离开，唐大人知利弊，会劝服佟知的。”姜梨：“当然，如果能找到更多愿意来作证的百姓们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姜梨的步没有停歇，第三日早上，她仍旧起了大早，和叶明煜的手们兵分几路，去说服那些受过薛怀远恩惠的百姓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