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，有证人作证，亦是人证证俱在。不能因为冯裕堂有罪，便确认薛怀远无罪。凡事要讲究证据，当着皇上的面，你们总不能屈打成招，还请不要浪费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当着洪孝帝的面儿说来，可谓是十分不客气了。虽然廷议一事，臣百家皆可发言。但成王的态度，摆明了就是要偏颇冯裕堂。

    旁的臣不明白，只觉得这成王大约也是看闹，或者是因为看不惯姜家，而此事提薛家一案的又恰好是姜家的小，这才咄咄人。听在洪孝帝耳中，这话却是别有意味。

    叶世杰呈上来的摺里，此案牵扯到了永宁，倘若成王没有今日的举动，洪孝帝还要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。但成王如此，洪孝帝立刻就能断定，此事和永宁有关，绝不是假的。便是成王这态度，摆明了就是知晓此事。

    但洪孝帝什么也没说，莫测的坐着，看着底臣的各自发言。

    周德昭还没来得及说话，成王便将矛转向了姜梨，看向姜梨笑不笑：“此案由姜二小提来，姜二小亲自走了一趟桐乡，看来是知晓许多旁人不知的，知旁人许多不知的证据。既然要为薛怀远脱罪，烦请拿证据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这一回，说话的竟是右相李仲南，李仲南拱手：“姜二小巾帼不让鬚眉，有清明之志，带着桐乡百姓不远途跋涉，来安门鸣冤鼓，想来是有天大的冤屈。天大的冤屈，断不会如此简单。在场诸位都与陛一般，愿意耳闻，还请速速来。”

    李家居然在这时候落井石，姜元柏眉一皱，姜梨纵然再如何胆大聪明，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。朝廷又不比自家后院，说什么都不必顾忌，一句话说的不对，惹得帝王猜忌不说，也许还会得罪不少人。成王和右相分明就是看在姜梨年少无知，想要引得姜梨说话，落他们的陷阱。姜元柏就要帮姜梨说话，但就在这时，姜梨反而开了。而她开说的话，却是令殿中的每一个人都愣住。

    她：“陛，臣女途跋涉，带桐乡百姓来安门鸣冤鼓，是要状告恶官冯裕堂。还有……请陛为前任桐乡薛怀远定罪！”

    “定罪？”洪孝帝一顿，问：“何为定罪？”

    “众所周知，桐乡县丞薛怀远贪污赈灾银两，证据确凿，是朝廷的蛀虫，陛尚且崇尚清减，一个小小的桐乡县丞却能如此胆大包天，是对皇室的不敬。仅仅狱斩首何足挂齿，臣女看来，当行千刀万剐之刑！”

    叶世杰一愣，跪着的冯裕堂连低都忘了，直直的看向姜梨。谁都知，姜梨为了薛怀远奔走不停，便是站在薛怀远一边，可竟然说薛怀远斩首都不够，还要千刀万剐，她是疯了吗？还是一开始她就并非站在薛怀远一边的？！

    叶明煜也心中一惊，万万没料到姜梨会说这话。姜梨对薛怀远，一路上的照顾他都是亲看在里，那比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姜元柏都要亲近多了。此刻竟然说这话？叶明煜险些怀疑前这个姜梨不是自己的外甥女，而是什么人易容而成的。

    成王和洪孝帝也十分迷惑。前者是不解，后者是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