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儿和白雪都不是姜元柏的人，自然也不必将此事报与姜元柏。而且她们二人从前也不是居府，不如别的丫鬟迂腐。觉得与陌生男私自见面便是大不逆。

    她只需要好谋划，至于能不能，敢不敢，有姬蘅，她没什么好怕的。

    雪白的细瓷哨端，绽放着一朵黑牡丹。便是这样小巧事上，那牡丹也描绘的纤毫毕现，栩栩如生。姜梨将哨收好，：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那时候的姜家，不知会倒向哪一派。姜家也在其中，一个不好，也会成为这场争斗的牺牲品。古往今来，君不见这样的结局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姜梨慢慢的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那是你的事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她于是又有了一个筹码，还是北燕朝中，最大的筹码。虽然这筹码需要她付代价，而现在这代价究竟是什么还不甚明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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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梨在廷议上将薛家一案牵扯到了自己，这也就罢了，毕竟没什么证据。但偏偏在这个节骨儿上，她好容易说动了刘太妃，择日就同洪孝帝说明有意要沈玉容驸

    “祝你得偿所愿。”

    但姜梨以为，这都是一桩不亏的生意，以至于在未来，她几乎可以无所畏惧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姬蘅看了她一会儿，：“罢了，你去你的事吧。姜家的事，我不能手太多。如果你凡事都要我搭救，你就没有得我庇佑的价值。我们国公府园里养的，除了的好看，株株都有奇效。阿狸，”他唤她的名字温柔，但说的话，却像是要将世间最残酷的真相剥给她看，“在燕京，想要活去容易，活得好却很难。尤其是像你这样，希望靠自己的人。我不能说你蠢笨，只能说你天真，但你应该庆幸，我不讨厌你的天真。所以你心心念念的事，关于沈玉容和永宁，我不会手。”

    姬蘅离开了，白雪和桐儿忽然见车上来个大男人，也是吓了一。待看清楚是姬蘅，却又稍稍放心了一些。姜梨和姬蘅的关係似乎不错，至少每次见过姬蘅之后，姜梨并没有表现不喜的绪。

    等上了车后，桐儿稳姜梨：“姑娘，方才国公爷怎么来车了？是有什么事么？”

    姬蘅没再说什么，他走车，突然想到了什么，从袖中摸一，丢给姜梨，：“你若是有什么需要，响此哨。你们姜府里有我的人，会来接应你。算是送你的礼。”他没有回，声音里带着淡薄的笑意，像是喟嘆，又像是温柔的祝福。

    “无事。”姜梨看着掌心里的哨，白雪顺着她的目光，也看到了那隻哨，：“这哨的好緻。”

    对于永宁公主来说，朝廷上的动盪她并不在意。在她看来，天迟早是称王的，等到了那一日，她的地位只会更，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。她最着急最恼恨的，竟然是姜梨。

    “你人这么小，气倒很大。想要帮我？”他摇了摇扇，“还太小了儿。”

    姬蘅给了她哨，也默认了一个事实，他虽然猜不到自己就是薛芳菲，但对于自己要的事，未来对付沈玉容和永宁公主，为薛芳菲薛昭弟二人翻案，却是心照不宣。

    她说：“多谢国公爷。”

    正如姬蘅所说，公主府中，永宁公主正在大发雷霆。

佑，便是明面上被姬蘅拒绝了，连“不能为我所用就除掉”的念也不敢有，可见如此。

    “至少我以为，我比成王他们，更值得国公爷信赖。”

    姜梨：“正因为国公爷是北燕中最能庇佑的我的人，所以我才希望能求得您的庇佑。我所谋之事，大逆不，且艰难重重。一不小心就会连累边人，所以有些事我只能一个人去。但再难，我也要到。国公爷，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，风转，虽然我人微言轻，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千金小，但假以时日，给我时间，未必就不能助国公爷一臂之力。”

    姬蘅扶持成王，要让当今朝廷达成三分的状态，但又要洪孝帝仰仗他，成王能到的，无非就是一个平衡状态。但姜梨以为，成王的甘于平衡，本持续不了多久。洪孝帝和成王的矛盾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，在廷议上他们二人的你来我往，已经耐人寻味。只怕关于这位置的血战，不久之后就会到来。

    冯裕堂被绞刑死了，到死也没说永宁公主的名字。但成王告诉永宁，表面上是这样，但刑周德昭后来又从冯裕堂嘴里了什么，不得而知。洪孝帝虽然面上待这件事没有究，但让姜梨在廷议上为薛怀远平反，已经表明了洪孝帝的态度。洪孝帝想要置对付成王，已经不再是秘密。

    一场薛家案，牵扯北燕朝廷的暗涌动。成王已经回去同刘太妃商议有关洪孝帝的事，洪孝帝越是不掩饰对成王的杀意，也就意味着，距离那一日的来临不远，他们要开始为举事准备了。

    他知了，他不会过问，他默认，关键时候，他还会手相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