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姨娘，你可要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胡姨娘像是没看见姜梨脸的变化，自顾自的：“当初，季氏刚刚门，一开始，我以为只要表现的温柔顺帖，季氏就会饶过我们母女，不去找我们母女的麻烦。那时候，我时常去讨好季氏，给季氏送我的吃，刺绣之类。有一日，我听到季氏与她的嬷嬷说话，说的却是当初给夫人瞧病的大夫，如今又回到了燕京城，得找人灭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？”姜梨皱眉，“我娘当初不是因为生我，虚弱才过世的？”听闻原来的姜二小正是因为此事，才十分自责。若非拚命生自己，叶珍珍也不必走的这样早。

    “虚弱，慢慢调养就是。”胡姨娘：“但夫人那半年，却是每况愈。当时我们也没有多想，那一日，我却突然觉些不对来。夫人死后，夫人的几个贴丫鬟，也都因为各原因，要么要回家照顾病重母亲离开姜府，要么就是府嫁人，半年间，再也没有任何音讯。便是二小你边的这些丫鬟，夫人留给你的，也没有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想来，未必不是季氏买通了这些丫鬟和瞧病的大夫，在夫人的药膳里手脚，让夫人事。”

    姜梨摇：“但这没有必要。我父亲是在我娘过世后才相中季氏的。季氏那时候，还待字闺中，整个燕京城，季家的门楣，虽然找不到姜家这般门，但普通官家的少爷，还是绰绰有余。不必在这里，给人当个续絃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妾不理解的。”胡姨娘的面上，也泛些困惑，“要说季氏之前就青睐老爷，才用了这般狠毒手段，却也说不过去。季氏和老爷之前，并没有见过面。”

    姜梨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知了此事后，妾不敢声张，只怕知的秘密越多，死得越快。”胡姨娘：“便想，只要能护的月儿大，这些事，就当不知，烂在肚里才好，没想到……”她苦笑一声：“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，夫人平日待我这般好，我不能为她诉冤，所以活该我失去月儿。这是我的咎由自取。”

    姜梨看着她，她知胡姨娘伤心，但她没法再继续同胡姨娘了。倘若当初胡姨娘将这些事透一，真正的姜二小对季氏起了提防之心，也不会酿成最后的悲剧。虽然众人看来，她这位姜二小除了过去的名声不好，一切都有，但只有姜梨知，真正的姜二小，世上已经没了。

    叶珍珍想要保护的女儿，并没有在姜家活来。

    “二小，我知你怨我，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。但是，我的罪，自然有我自己背，但季氏上背了两条人命，还能过的如鱼得，我不甘心。”这一回，她连“妾”也不称了。她：“我忍了这么多年，想过怎么和她同归于尽，但我连她的都近不了。我没有银，支使不动人，说句难听的，就是想给她毒，都没钱买砒霜。我又觉得，这样让季氏死了，实在太便宜她了。便是我杀了她，旁人只会说，我恶毒狠辣，杀了当家主母，所以活该我的月儿活不。但季氏呢？还是一个贤良的名声，死了也死的光明，那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
    姜梨看着她，：“你与我说这些，又想说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二小，我知你带着桐乡百姓上安门鸣冤鼓，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，你能替他洗尽冤屈。且不说月儿，夫人是你的娘亲，你一定有办法，为夫人的死证明清白，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“那么你呢？”姜梨问：“胡姨娘，你能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能……付一切。”那死一般的妇人，里渐渐迸发復仇的火焰，像是被猎人带走幼崽的母狮，闪耀着同归于尽的疯狂。她说：“包括我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