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竹蛇儿，黄蜂尾后针，两者皆不毒，最毒妇人心。”

    他说的嘆，语气里，却带着看戏之人特有的散漫与讥嘲。

    “起先我不觉得，”姜梨：“我不认为自己妨碍了季淑然的路，即便妨碍，也不必拿走命。但听你这么一说，我明白了。如季淑然这样的人，从骨里就是刻毒的，即便我不招惹她，她也会除去我。因为她恶毒。”

    “难你现在才知？”姬蘅：“你与她过手，我还以为，你早就知了。”

    他角笑，语气悠淡，说的好似浑不在意，但姜梨却晓得，姬蘅的每一句话都值得推敲。今日他主动上门，大大方方的与自己分享他所知的秘事消息，表面上看他是吃亏了。可实际上，这一趟，姬蘅收货也不少。

    他怕是已经怀疑到自己这个姜二小的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姜梨不觉得意外，不姬蘅猜到什么，她要的，从来不会改变。

    姜梨看向姬蘅：“无论如何，多谢国公爷告诉我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我本想不想告诉你这些的。”姬蘅盯着她，玩味般的：“你看起来又善良又天真，真相总是残酷的。但是……阿狸，”他唤“阿狸”的时候，原本平淡无奇的两个字，似也了烂漫意，悱恻缠绵起来，他说，“你要活去，走的更远些，就必须早看清事实。而且，你接受得了，对嘛？”

    姜梨也笑了，：“良药苦，忠言逆耳，对陛说的话，对我说亦是一样的理。国公爷告诉我事实，我谢都还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知真相，活的太清醒，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？”姜梨盯着他的睛，“国公爷不也是这样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有一瞬间，姜梨觉到，就连他睛的泪痣，也变得更加鲜艳了一些。他边的笑容僵住，或者说消失了。只是看着姜梨，神没有挑逗，亦没有撩拨，没有审视没有探寻，只是划过一丝很复杂的东西。

    半晌，他重新笑起来，：“被一个小姑娘看穿，说去好像丢人。”

    “世上没有人敢认为您丢人的。”姜梨笑。

    姬蘅忽的伸手，擒住她的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微凉，很难想像，容貌如此刻艳丽的人，指尖没与意，彷佛也带了外的寒。他侧过，欺近，自上而盯着姜梨，嘴角笑意加，语气喃喃：“你这张嘴实在太甜了，让人很想尝一尝。”

    姜梨的僵住了。

    她并不惧怕姬蘅，就算姬蘅喜怒无常也好，野心也罢，但她窥见的姬蘅心，并非无迹可寻。但当姬蘅对她暧昧的举动，她就有些不知所措。她不能一把推开她，事实上她也不到。她晓得姬蘅是觉得好玩，是带着恶意的捉，但当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，可以看得清楚他的睫投的影，可以看得见对方眸里清晰地自己。看见他有趣的目光，看见他微翘的，红的嘴……姜梨忽的垂眸，避开姬蘅意味的神，拒绝再向姬蘅展示自己的脆弱。

    他的在距离她只有一毫釐的地方停住了。

    取而代之的，是他带着好笑的声音，他：“原来你还是会怕我的，我还以为，你对我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