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法

    姜梨得了姜元柏的消息时，已经是傍晚了。

    姜元柏并没有直说明日有士来驱邪，但却说了，明日里姜府众人不可离府，都得在府里呆着。

    闭着睛姜梨都知这是什么意思，无非是瓮中捉鳖，所有的人都到齐了，才方便那位冲虚来指认谁是“邪祟魅”。不过姜梨这回也对季淑然刮目相看，知平白无故的，找个士来府里驱邪说不大过去，便以丽嫔的名义。这样一来，于公，洪孝帝的命令，姜家必须遵守。于私，丽嫔多年前本就被人以同样手段谋害过，丽嫔有这样的思量，也是理之中。

    姜梨站在窗前，响了哨，这一回没有避着桐儿和白雪——她们总要慢慢习惯自己的惊世骇俗的事。赵轲不动声地现在屋里。

    桐儿和白雪吓了一，瞧姜梨从容的样，显然这事的已经不止一回两回了，她们也不知这会儿应该用何表。只看着姜梨问赵轲：“那技众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安排好了，”赵轲：“由他替了府里的一个小厮，明日会在院里守着。”

    姜梨闻言好奇：“怎么替？难事那不会发现人不同了么？”

    赵轲只说了两个字：“易容。”

    姜梨恍然，又觉得姬蘅手的人还真是神通广大。她以为易容这事，只是话本里说说而已。真要起来，难如登天。赵轲瞧见姜梨的神，似乎知她心里这般想，解释：“寻常难以易容，但找的那位小厮本就是姜府里的普通人，平时不引人注目，没有人过多关注。便是有些许不同，也不会为人察觉。如果易容为稍有人关注的人，立刻就会被人发现。”

    姜梨：“原来如此。”心中有些遗憾，还想着或许可以用这个法来走捷径，如今只有打消了这个念。

    桐儿和白雪见姜梨于这黑衣人说话说的自然，也瞧了黑衣人似乎是在为姜梨办事，虽然害怕，却也着：“姑娘，倘若明日那劳什神真的要指认您，老爷真的会坐视不理么？”

    姜梨没有隐瞒两个丫鬟，告诉过她们季淑然明日可能有的打算。自己多半要被指认一个邪祟害家的罪名。两个丫鬟担心手帕到了现在，就着赵轲还在，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当然会了。”姜梨回答的很是坦然。

    “可是您……您到底是他的女儿啊。”白雪有些接受不了。这要在她们家乡，要是有人说她是个邪，别的不说，至少她的父母兄弟是决计不会相信的。

    “冲虚是人。”姜梨一儿也不为之伤心，她甚至还微笑着宽：“既然对方是人，势必在民间很有些声名。他说的话，自然会被人奉若真理。我父亲纵然不是相信鬼神之人，但季淑然一定有备而来。我上的疑太多，倘若没有办法解释清楚，唯一可以解释清楚的就是，我是个妖怪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！”桐儿脱而：“她们凭什么这样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