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姨娘……”白雪：“胡姨娘没了。”

    “去老夫人那里拿东西去了。姑娘睡着的时候，老夫人和老爷令人送了好多东西过来，布料啊补药还有吃什么的，老爷还令人送了一匣银票。”白雪：“婢都惊呆了。”

    姜梨瞪大睛，她倒之前，胡姨娘可是好端端的。如今季淑然当年对姜月儿的事已经真相大白，怎么会没了？

    他到底是亏待了她。作为丈夫和父亲，他实在太过失败。

    “胡姨娘在那一日晚上回到院，第二日早晨抱琴起来，发现胡姨娘悬了梁，走之前给老爷留了一封书。老爷看了后什么都没说，把自己关在房里，谁也不让。”白雪说着说着就嘆了气，：“好容易熬

    屋里瀰漫着香甜的药香—既是补的药，也是甜甜的不怎么苦。姜梨坐起，白雪正坐在桌前打盹儿，看见姜梨起，睡意顿时一扫而光，：“姑娘！您醒了！”

    姜梨瞧了瞧外面，居然已经是傍晚，她：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
    “一天一夜。”白雪担心：“婢还以为姑娘还要睡去，心里担心得很。老爷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来看过了，都说没事。好在姑娘是醒过来了，婢的心能落到肚里去。”

    姜梨正要问起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别的事，忽然看见白雪的上，别着一朵白。她愣了愣，伸手碰了碰，：“你怎么着这个？”

    胡姨娘被抱琴搀扶着回院里去了，走的时候，她手里拿着姜梨从坛里掘来的姜月儿的小玩意儿，步踉跄。姜元柏看着她的背影，似乎想说什么，最后却是嘆了气，收回了想要叫住她的声音。

    冲虚躲在树后，他的心里，心惊的不得了。他竟没想到，这府里竟然会有如此多的秘辛。他为许多大人家驱邪，驱的其实是人心的鬼。只要那些人相信，冲虚已经为他们把厉鬼除去，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不会再有机会朝他们索命，这法事就万无一失。即便是这样，冲虚也从来不会主动探听人家的秘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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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知的越多，死得越快。今日他却听到了首辅家如此多的秘辛，只怕就算他一再保证不会将此事透去，也会命不保。还有……他的欺君之罪。

    季淑然过去的罪行暴在人前之后，姜老夫人和姜元柏到底会觉得对她心中有愧。这些东西，也无非是弥补她的。姜梨想到此，心中不由得有些遗憾，要是真的姜二小看到前这一幕，想来会很兴地。可惜的是，姜二小直到死，也没能向姜家人说清楚自己的委屈。

    只是多了哭泣不止的人。

    她四看了看：“桐儿呢？”

    这里暂且无人理会冲虚，姜元柏冷凝着脸吩咐将季淑然带去看起来，不得房门一步。又随着人去见大夫，让人给姜梨瞧瞧是哪里了问题。姜梨既然已经在地，那莫名的声音也不再现，应答是离开了。虽然不知有没有离开姜府，以后再请人来作法也不迟。

    或许她说了，只是没有人相信罢了。

    等她醒来的时候，只有白雪陪在边。

    他必须赶快离开燕京城，离开姜家，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。

    今日发生的事请，实在是太多了。

    来给姜梨瞧病的大夫看到姜梨的时候，吓了一，姜梨鼻血，十分吓人。但为姜梨把了脉后，又十分奇怪，姜梨并无什么不对，只是有血虚弱，似乎受了惊吓。至于血的原因，却是不明。总归现在已经停住了，熬养的汤药服就没事。

    胡姨娘在哭，抱琴也在哭。姜丙吉的哭声从房间里远远传来，季淑然也在哭。整个院里，鬼哭狼嚎，十分闹。但没有一个人为此到兴。

    此事黑云散去，院里的香烛火也被风得散去了。风散了云，来了光，院大亮，不再有方才的鬼气森森，像是有了活气儿，奇诡的气氛一扫而光。亮堂了起来，好似也没什么害怕的了。

    真相来的太晚，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辈。姜元柏想要补偿，但终其一生，都不会再有机会了。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。

    白雪见姜梨看过来，低，嗫嚅了一，想说什么又没说。姜梨眉渐渐皱了起来，：“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姜元柏这才回过神来，：“拿帖，快去请大夫！”他已经失去过一个女儿，不能在再失去一个。况且当年之事，本就是他对姜梨有愧，如今真相大白，他已经无颜面对姜梨，如何能让姜梨再事？

    向来老实的白雪能说这么一大段话已经少见，可见这回是真的吓着了。姜梨笑了笑：“没事的。”她再次之前已经在牙齿里藏了蜡，里是可以令人昏睡的药。虽然她自己也可以假装倒，但总觉得这样戏未免太辛苦，还是偷懒真实些。

 “老爷，姑娘过去了，还请老爷请大夫来给姑娘看看。”桐儿哭着：“姑娘可不能再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但姜梨这一睡，就是一天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