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

    有关于季淑然的言，在街巷尾传的沸沸扬扬，不过姜元柏派去的人，到最后也没能查来究竟是谁说去的。此事似乎成了一个悬案，结局却是真真实实的，姜家的声誉受到了中的影响。至少在朝堂之上，弹劾姜元柏治家不严的摺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右相一派的人趁机在外散播对姜元柏各不利的传言，这个时候，越是澄清反而越是陷于言中心。姜元柏脆称病不上朝，沉默了许多。姜元平也被连累了不少，姜府气氛并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在这样复杂的境况，燕京城这个冬天的冬至，悄无声息的来了。

    冬至日，雪得极大。桐儿站在院门，：“青城山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，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北地人们司空见惯的景象，到桐儿里却是十分新奇。毕竟两人在寺庙住了多年，极少见这般银装素裹的画面。桐儿问姜梨：“姑娘，今日还要去叶府么？”

    “去。”姜梨笑：“不过在这之前，先去别的地方吧。”

    “别的地方？”桐儿不解。

    姜梨笑了笑，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外雪得极大，便是平日里经常来摆摊的小贩，今日也没有再来摆摊。街上空的，连行人都十分稀少。厚厚的雪地上，只有车行驶过留两的车辙印，以及凌的蹄形状。

    姜梨府的时候，门房的小厮动了动嘴，最后还是没敢劝阻。谁都知如今大房里二小说了算，老夫人都允许二小随意不必禀报，他们这些人的莫非还要拦着不成？

    府去的很顺利，姜梨去了白鹭湾的烟雨阁——薛昭眠的地方。

    桐儿和白雪对这个地方仍有印象，上次回桐乡之前，姜梨曾来过一次。听闻烟雨阁看烟雨最好，上次也是了雨的。如今可没有雨，莫非烟雨阁的雪景不错？所以今日姜梨趁着兴致才会前去？

    姜梨让丫鬟们在院外等，自己了烟雨阁后院，桃树，薛昭的坟冢仍旧安静的躺着。几乎要被白雪覆盖了赶，若非还有在外面的半截碑文，只怕本无迹可寻。

    自姜梨回桐乡后，这地方仍旧没有一人祭拜过。姜梨睁睁的瞧着，不由得心一酸。将薛昭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，令她难受极了。

    她弯腰，从旁边寻了一把破旧的扫帚，将墓前的积雪扫净，扫一小片空地来。又拿篮里的抹布将石碑仔细的拭一遍，才拿香火供果摆在腾来的空地上。

    就算如今她可以随意府，却也不能随意的来到烟雨阁。叶家好歹是她的外祖家，薛昭可与姜二小八竿也打不着的关係。若是被人瞧见，关联前些日替薛怀远打官司一事，生什么事端就不好了。

    但冬至日，过去的日，总是薛昭、她以及薛怀远三个人一起在屋里过。薛昭会烤起上山打猎猎来的鹿，薛怀远会允许他们在那一日喝酒。于是火炉上煨着清冽的梅酒，薛昭手舞足蹈的说他的江湖梦，而她附和两句，薛怀远就在一边纵容的笑。

    是人非，仍旧是冬日，人却死的死，散的散，疯的疯。姜梨现在还不能把薛怀远带到薛昭墓前，她只能一个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