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

    坐在柴火堆边，姜梨：“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鹿是要割来烤的，孔六问：“姜二姑娘，需不需要在帮忙割来，你怎么说，我来割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话音未落，就看见姜梨拿起放在一边的银匕首，割一大块鹿来。她的动作娴熟，并不像是第一次这事。见着周围人投来的诧异目光，姜梨愣了愣，笑：“以往在青城山的时候，我和桐儿便常如此，并非一回。孔大人的好意姜梨心领了。”

    她一边将割来的鹿用竹籤穿过，一边又如法炮製，再割一块，对众人解释：“其实烤鹿最重要的是自己动手，胜在这份潇洒，至于割是什么形状，如何用竹籤穿，烤成什么样都不重要。但凡只要自己烤了，最后吃的时候，都不会觉得差。毕竟并非什么困难的事。”

    姬老将军本来就有些跃跃试，听闻姜梨这么说，立刻就起袖，也拿了支匕首，“霍”的割一大块鹿来。到底是过将领的，一就通，第一次也像模像样。

    闻人遥和孔六凑闹，便也都各自去寻了匕首来自己烧烤。姬蘅靠在一边，看着姜梨，突然：“你是想要减轻负担，才故意这么说的吧？”

    姜梨讶然：“我表现的很明显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明显，”姬蘅也笑，“只要不是傻，都能看得来。”

    不过就算是傻，大约大家也乐于这个傻。本来烤鹿这回事，就在于动手的乐趣。加之人人都烧烤，剩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要跟着这么。不一会儿，所有的人都人手一竹籤，坐在架上翻转了。

    姬蘅也是一样，他就算席地而坐，倒也不显得俗。这一群人，陆玑有名士风采，孔六如江湖草莽。姬老将军老当益壮，司徒九月貌神秘，便是闻人遥，不说话的时候，也是个翩翩佳公。而姬蘅一红衣，将的竹席都铺满，懒洋洋的坐着，动作随意，却自有风。

    像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一群人，因为各自理由聚集在一起，惺惺相惜，把酒言，很有乐趣。

    海棠不能吃这些，她面上的伤疤还未好，吃要更加注意。但她一直呆呆的看着姜梨的动作。

    姜梨慢慢的翻动竹籤，她不比姬老将军急，也不如陆玑谨慎，既随意又安然，但又认真着前的这事。一个首辅千金，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，反而着温柔的笑容，火光将睛映的格外明亮。

    那神态、动作，还有笑意，都让她的模样，渐渐地和海棠脑海中另一个人重合了。她突然问：“姜二小是从何学的烤鹿？”

    姜梨看了她一，笑：“我年幼的时候被送到庵堂里一段时间，庵堂不许荤，小时候淘气，便跟丫鬟从猎人手里买鹿，偷偷烤来吃。说来，当是猎人们教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叫鸟也是这般么？”海棠问。

    姜梨：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陆玑若无其事的问：“海棠姑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海棠茫然的摇了摇，随即，目光又变得失落了，“我们家小很久之前，也是喜烤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