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老将军自豪的：“这燕京城里，如今唱得最好的，也不及阿蘅一小半！”

    姜梨：“。…。”她疑心是自己听错了，但姬老将军的声音如此洪亮，让人想要听错也难。于是她又怀疑是方才他们喝的酒实在烈，一碗就让姬老将军醉倒，开始说胡话。但姬老将军的神自若，一儿也不像喝醉了酒的模样。于是姜梨便只好怀疑，是她自己喝醉了，莫非果也会醉人？这里面分明没有酒的味啊。

    姜梨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酒盅神。

    “他曾跟随我师父待过一段日。”闻人遥看姜梨的不解，心的为姜梨解释，“我师父最喜的便是听戏，阿蘅那时候年纪还小，师父就教他唱戏。不过平日里我们从未听过阿蘅唱戏，只有一次，”闻人遥说起来，似乎还很回味似的，“有一次阿蘅年纪小，喝醉了，就在酒席上唱了起来，姜二姑娘，阿蘅这相貌，这嗓，要是唱起戏来，你想想，世上有什么人不会为他倾倒呢？”

    姜梨问：“你们都听完了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闻人遥答得很是自然。

    这些人居然还活着，姜梨心想，可见在姬蘅心中，是真的把这些人当是自己人了。否则换了别的人，姜梨几乎可以想像，姬蘅肯定是毫不犹豫的杀人灭。

    因为他的目光就像要杀人了。

    姬蘅注意到姜梨的目光，转过来，姜梨被他看的有些发麻，就见这年青男人突然勾笑了，他一笑，便如天漫山遍野开，只让人觉得转向，在转向中，偏他的声音带着凉薄，他缓慢的：“你也想听？”

    姜梨一个激灵：“不想。”

    说什么玩笑，她可不是闻人遥，她不想死，她想活。

    闻人遥闻言，却像是还嫌事闹得不够大似的，：“姜二姑娘，这你可就是错过一件大事了。阿蘅的嗓，你应当好好听一听的。听完后，绝对不亏。不过离我上次听他唱歌的时候，大概也过了快二十年了。”他说罢，地嘆了一句，“还真是令人怀念呢。”

    二十年前？那姬蘅不过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。姜梨的心中，立刻浮现起一个容貌緻，粉雕玉琢的小公，想来那个时候的姬蘅，应当也穿着红衣。不过比前的这个，要小上了许多。不仅如此，他唱歌的时候，既稚又动人，的确是想想也令人好。

    人总归令人心愉悦的。

    姬蘅微微一笑，展开扇，不疾不徐的摇了摇：“说够了没？”

    那把扇上，繁丽的牡丹霎时间开放，在此刻却显得森森，杀气腾腾的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冬日扇扇，便到格外的冷。就连闻人遥脸上的笑容也冻住了。

    闻人遥打了个激灵，像是突然间酒全都醒了，：“啊？我刚刚说了什么？不记得了，我大概是醉了，好……”

    姜梨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但闻人遥装醉不再作死的接这个话茬，也没人敢主动去这个眉。唯有姬老将军敢，但姬老将军也不是真的对唱戏听戏多有兴趣，很快就和陆玑说起别的事来。

    姜梨嘴角噙着微笑，这时候的笑容，是有几分发自真心的。心理认为一个喜怒无常、心机重的杀人狂，却有这么一段柔的童年时光，就觉得姬蘅不怎么可怕，甚至有些可起来。

    当然了，等到今夜过去，白日里来临的时候，成为了肃国公的姬蘅，还会和从前一般心狠手辣，这一单毋庸置疑。

    “你好像很开心？”边传来姬蘅的声音，姜梨回望他，只要不提唱戏，姬蘅就又是那副笑盈盈的样。她笑：“觉得很闹，倒也没什么不开心的。”

    姬蘅淡淡一笑，不置可否，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摺扇。姜梨想了想，问：“国公爷好像很喜这把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