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的时候，就一气把茶全都喝光，又去院里练剑了。姜梨坐在书房里，一手支着脑袋，外面隐约还能听见小红饱的叫好声“好剑法”，姜梨脑里一会儿想着姬蘅，一会儿想着虎符，一会儿想着夏郡王，昏昏沉沉的，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了。

    等姬蘅回到府中的时候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。

    燕京城的天边难得现晚霞，金红的晚霞从天边泻来，看的人目眩神迷。姬蘅抬瞧了一，圃外面都是散落的，那是姬老将军练剑时候得一地狼藉。老将军练完剑，累了倒就睡，完全忘记了姜梨还在自己的书房里。要不是国公府里的门房小厮之前告诉了姬蘅，姜二小来了国公府还没离开，姬蘅可能本不知府里多了这么一个人。

    周围的小厮也不晓得姜梨去了哪里，姬蘅没有让文纪去找，而是自己一间间的找过去。他的脚步不不慢，倒是永远都是这么閒适从容的样，直到推开姬老将军的书房门。

    他停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太的余晖透过窗，爬上女孩的脸庞，把她的髮也度成了茸茸的金。她闭着睛，睫垂来，鼻尖小巧，嘴秀气，安安静静睡着的时候，没有平日里的清晰和偶尔的狡黠，就是安静。

    文纪站在姬蘅的后，姬蘅挥了挥手，示意他去。文纪退了去，姬蘅走到了姜梨边。

    姬老将军的书房里，或者说他的兵房里，放的全都是兵。而这些兵又不是那些新的、放在铁匠铺里的兵，全都是老将军带上上过战场，杀过人，染过血的兵。人们常说这屋里杀伐之气太重，过于凶厉。除了老将军自己，旁人都不大愿意踏足。

    但姜梨就安然睡着在这里，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。也不知是她的骨里本来也就带着如这些兵一般的悍然锋利，还是因她的存在，满屋的凶都变得柔和了来。就连那金甲冑，也像是一位温柔的将军，在守护着柔弱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姬蘅在姜梨的对面坐来，桌上的茶早就凉了。他拿过一个净的茶盅，给自己倒了一杯，慢慢的喝起来。没有叫醒姜梨，也没有声，一切无声如画，极了。

    直到姜梨觉得冷，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，她平日里在姜府睡觉，常会梦，梦里都是前生过往，早晨醒来的时候，时常会分不清一切是梦还是现实。但在姬老将军的书房里，却睡得十分安稳无梦，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人在自己边，令她安心，睡也睡得毫无保留。

    而等她醒来的第一，看见的就是红衣青年坐在自己对面，把玩着手中摺扇，屋里已经亮起灯火，正是傍晚，太还剩最后一丝余光，昏暗中留着最后的晚霞模样。

    “国公爷？”她懵懵懂懂的问。

    “你倒是不见外，”姬蘅似笑非笑，“把这当自己家了？”

    姜梨默了默，笑起来，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，大约是老将军的书房睡着安心，有这么多兵在，非常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姜府难睡得很不安稳，怕什么，怕梦中有人害你命？”他一针见血的问。

    姜梨脸上的笑容淡来，：“也许吧，或许是我天生多心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