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监

    “沈郎，现在我们该怎么办？”永宁公主。

    到了现在，成王和刘太妃也没有人来与她接应，哪怕只是说说话，安抚她，让她等一等就好，只要是一句话，就能让永宁公主的心定来。但是没有，从到尾，从三司会审结束后，她没有见到一个自己人。就算她搬成王和刘太妃的份，这些人也毫不搭理她，他们看她的神，像在看一个必死之人。

    永宁公主终于到了恐惧，到了对未来的不确定。这一辈，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，自己会在牢狱里陷如此无助的局面。她在公主府设私牢，用尽各稀奇古怪的办法折磨那些人，听着他们的惨叫，看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，他们叫的越恐惧，她越得意，享受纵人生死的快。

    然而如今，人为刀鉏我为鱼，她竟然成为了阶囚，等待着别人决定她的生死，这是何等荒谬的一件事，让她以为这一切几乎是个梦。

    没有成王，没有刘太妃，也没有公主的份，她只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，沈玉容。她隔着栅栏推沈玉容：“沈郎，你倒是说话啊！”

    沈玉容转过，淡淡的看着她，不知为何，他那死灰一般的，毫无波澜的睛，突然让永宁公主到害怕了起来，她不自觉地鬆开攥着沈玉容袖的手。

    “没有办法。”沈玉容：“我没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永宁公主愣了一会儿，像是才反应过来沈玉容在说什么，她尖声：“怎么会没与办法呢？事到了如此地步，你怎么能说你没有办法呢？你是在骗我对不对，对不对？你还有办法，我们不会死的，对不对沈郎？！”

    她急切又哀求，恐惧又疯狂的表落在沈玉容里，不知为何，沈玉容心里，竟闪过一丝快意。

    像是要故意击垮她似的，沈玉容又：“我没有骗你，是真的没有办法，认命吧，永宁，这就是报应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永宁公主和沈玉容被关刑天牢了，死囚犯是不可以有人去探望的。

    芳菲苑，姜梨坐在桌前，望着窗外神。

    天上起了小雨，二月到了尽，三月初，燕京城的雨开始多了起来。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窗沿，一些细密的雨珠碰到了人上，冰凉又柔。枯了一个冬季的土地也起来，已经生新绿。

    里没再传别的消息，想来刘太妃和成王二人，也已经黔驴技穷了。永宁公主和沈玉容不可能逃过这一劫，她最初想要的事，似乎已经到了。洗清自己上莫须有的罪名，找杀害薛昭的真凶，把凶手过的恶行昭告天，替薛家一门报仇。这些事，她都统统到了，甚至还挽救了父亲的命。但当这一切都完的时候，她却没有如释重负，如愿以偿的轻鬆之。反而觉得悲凉。

    她的命不知还能存在几时，和父亲相望不相识。过去发生的一切不可能挽回了，世上也的确没有了薛芳菲这个人。她这一辈，也不愿意再嫁人生，年少时候的梦想，走遍名山大川，现在为首辅千金更不可能完成。活着，并不是自己意愿中的活着，好像怪没有意思的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”桐儿走过来关窗，：“您想好去国公府送什么东西了吗？”

    之前姜梨去国公府见姬蘅的时候，请求姬蘅在永宁公主的私牢里，将姜幼瑶救来。这件事虽然最后的和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样，到底也是到了。姜梨想来想去，竟然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可送给姬蘅作为报答的。金银财宝那人不缺，绝人姜梨这里也找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