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温和，彷佛在说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实，令得洪孝帝却不得转过来看着她，好似要将她的神看的清清楚楚，看姜梨是不是在说谎。

    “求陛恩准。”

来知的越多，就越危险。

    她想，洪孝帝大约也是知姬家和太后之间的死仇的，否则不会如此轻轻带过。不过这样一来，却正方便了她行事。她这么一拜，洪孝帝反而不耐烦了，招呼苏公公，让苏公公带姜梨赶去见太后。

    但她不能这么，她必须要清楚一件事，哪怕冒着被帝王怀疑的风险也在所不惜。她能为姬蘅的很有限，至少帮助姬蘅找到真相。

    洪孝帝哼了一声，：“言巧语。”

    屋里顿时被光映的亮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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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整个院里静悄悄的，彷佛没有一个人居住在这里。苏公公走到最里面一间房的房门外，轻声：“姜二小，请吧。咱家就在外面候着，您要是说完了，或是有什么事吩咐杂家，杂家再来。”

    一切比姜梨预料的要顺利得多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，你是非要见太后不可了？”洪孝帝问。

    苏公公：“姜二小，跟咱家来吧。”

    苏公公带姜梨走到了一废弃的殿，说是废弃，是因为外面连个扫洒的丫鬟都没有。院里既狭小又空，地上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尘，彷佛许久都没有人扫过。姜梨猜测，怕是冷也不至于如此萧条，没料到皇里还有这样冷清的地方。

    姜梨冲苏公公过谢，推门走了去。

    “朕可以答应你，当初姬蘅走的时候，恳求朕照拂你。没想到朕还没来得及照拂你，你自己就找上门了。既是国公府的事，朕也不手，你要找太后问什么答案，就自己去问，不过有一，朕必须提醒你，太后是个疯，如果你要是惹怒了她，能不能承担后果，得看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臣女是国公爷的人。”姜梨回答，“永远也不会背叛国公爷。”

    姜梨坦然地看着他，她的目光定，让人不由得觉得若是怀疑她的决心，也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。

    “吱呀”一声，门也像是过了很久，终于被人推动，发一声令人牙酸的晦涩声音。被这么一推，灰尘也在空中飞舞，分明是白日，屋里却像是黑夜一样，黑漆漆的。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声音，女厉声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“是陛太低估了臣女，”姜梨回答的不卑不亢，“如果国公爷此去青州不再回来了，臣女就一直留在燕京城，等着他。如果他死了，臣女甘愿束髮，独自一人成亲过门，替他守寡一辈。永远其实也没有那么难，朝夕之间，也就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要找太后什么？”洪孝帝问。

    这比她一开始打算的要好多了。

    梳妆台前，坐着一个女人。她被光这么一招，有些不舒服的眯起了，姜梨便看到，这女人上的衣裳似乎许久没洗了，

    姜梨反而笑了，她从洪孝帝这句话里，却能看得洪孝帝对于姬蘅，并非只有君臣之，还有一真心的分。正是因为替姬蘅着想，洪孝帝才会对自己如此警惕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肯说了？”洪孝帝：“姬蘅把什么都告诉你，他还真是不要命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低沉，很有压迫力，但姜梨并未动容，只是低，轻声：“是有些关于姬夫人的事想要询问太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姜梨闻言，却是笑了，她再次恭恭敬敬的跪去，从洪孝帝谢恩，：“多谢陛。”

    姜梨顿了顿，：“太后娘娘。”她一边说，一边拉开了屋里的帘。

    她知洪孝帝在忌惮什么，于他这样成起来的帝王，本就会对周围的人充满提防，不会轻易相信别人。大约姬蘅的法在洪孝帝中，简直是被女人冲昏了脑，可笑之极，完全不赞同。

    果然，洪孝帝闻言，只是反问：“哦？永远？那朕问你，如果姬蘅此去青州，回不来了，你又该如何？你会守着牌位过一辈？谈永远……姜梨，你未免太看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姜梨退了养心殿，跟着苏公公走了去。苏公公走的方向，似乎不是坤宁，反倒像是冷似的，一路上都没什么人。姜梨走着走着，心中就明白了几分。恐怕正如姬蘅所说的，皇帝已经把太后禁起来了。也是，殷湛死，殷之黎造反，洪孝帝早就预料到有这一日的到来，甚至于可能早就知太后犯的祸事，都到这个份上，自然不会再维持虚假的母之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