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迷茫的看着他，洪孝帝心中也微微惊讶。

    他知这个女人心狠毒且定，当时将她扔在这里，即便再如何条件差，她也不曾动摇。还端着一副在上的太后架，甚至于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，还是如过去一半骄傲。洪孝帝也气恼不已，甚至想着，要用别的什么办法来折磨太后，光是让太后自己心中产生愧疚后悔的痛苦之，只怕这辈也不可能——她实在太自私了。

    然而自从上次姜梨见了林柔嘉以后，事就有了变化。外面守门的人来说，太后突然一蹶不振，有几次甚至都想要拿镜的碎片去寻死。洪孝帝让人看好太后，不能让她即刻死去。那些人说，太后如今判若两人，好像生命里一直信奉的什么东西崩塌了似的，再也无力支撑。而且每一日看上去都很痛苦，当她清醒的时候，就只在一件事，寻死。

    洪孝帝把屋中可能被太后用来寻死的东西都收走了，于是这样一来，她便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
    “皇……”林柔嘉喃喃。她难以辨认皇帝的容颜，在微弱的灯光，当年孱弱的，还需要讨好她的少年已经成了大的帝王，心思莫测，手腕劲，才会将她果断的囚禁在这里。

    皇家人能活着上这个位置的，果然没有心慈手之辈。

    林柔嘉短暂的清醒了过来，再如何，在面对洪孝帝的时候，她都不愿意矮上几分。正要讽刺几句，忽然间，她的目光落在那大的红木箱之上。不知为何，她的目光被那箱引，怎么也移不开，彷佛里面有什么瑰宝似的，让她移不开睛。

    洪孝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笑了，：“今日朕来，就是给你送礼的。”他一挥手，“来人，把箱打开。”

    两个侍卫走近，将箱推到林柔嘉面前，打开了。

    林柔嘉往里看去。

    那红木箱里，还铺上了金的丝绒布，彷佛装着重礼一般。然而是丝绒之上，并列放着两枚人，脖颈鲜血淋漓，却偏偏净了脸上的脏污，于是眉目便能辨认的一清二楚。一人是殷湛，另一人是殷之黎。

    太后看清楚了面前的两人之后，尖叫一声“不——”，她扑了过去，将人抱了来，抱在怀里，都已经首分离，自然不可能再活的了。而她却像是还希望能救活这二人一般，一嚎哭起来，：“阿湛！之黎！”

    可惜的是，无论是殷湛还是殷之黎，都双闭，不能再回应她的哭声。

    “殷家兵败，金吾军班师回朝，这是战果。朕以为，你既然曾是一国太后，这等国之喜事，也应当为你一同分享。朕才特意带给你看看，如何？”洪孝帝笑着，咬牙切齿的。

    他终于看到太后痛哭涕，满心懊悔的时候了。这女人心如铁，无论发生什么，总是冷漠以待。洪孝帝也是个人，他也有报復心，太后当年害的夏贵妃早逝，害得他的少年时代布满霾，他也希望能让太后尝尝痛苦的滋味。

    而林柔嘉，大抵是真的过殷湛的。只见她把殷湛的抱在怀里，丝毫不嫌弃上的异味，也不觉得恐怖，牢牢地抱在怀中，怕人抢走似的。她还去吻殷湛冰冷的嘴，一边哭一边：“阿湛……阿湛……不要丢我……”

    这可怕的一幕落在众人里，众人都觉得有些胆寒。林柔嘉哭着哭着，突然：“皇帝，你杀了我吧！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洪孝帝挑眉：“朕为何要杀了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