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多打击，人看着就憔悴了，几乎快要崩溃。她实在是可怜的，我也实在是心疼她了。所以她求到我面前，我无法不答应她。”她一字一句，“可我也心疼殿，殿丧母之殇，切肤之痛，又有谁能会？能留锦嘉一命已是开恩，怎敢再敢要求其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锦嘉怜悯，是。对殿心疼，是。何尝不是两相为难。思熟虑之，夜便只是替锦嘉带话，”云泠缓缓往前走一步，松开手慢慢抱住他的腰，“仅此而已。”“殿答不答应，我都无话可说。”“当年的事谁也无法替殿原谅。而锦嘉也并不敢求，亦只是托我，来问一问殿。”谢珏眉间那一皱悄无声息地松了。他抬起手臂回抱住她，闭了闭，“我们阿泠，永远知该怎样才能安抚孤。”永远，能轻而易举地抚平他的怒气。外面的雨渐渐停，连风也歇了。重新变得宁静。雨沿着屋檐一滴一滴落，澄净而晶莹。谢珏抱着她的腰，“英国公曾经也上了一折，愿尽全族之力替我母后修碑立传，被孤驳回了。”愉妃之事爆光后，这几年连带英国公府也遭到贬斥。英国公虽是忠心之人，可注定这一族就此倾覆凋零。整个英国公府都为此付了代价，再无起复的可能。“愉妃的骨灰于孤无用，谢锦嘉既然愿意半辈都为我母后祈福赎罪，这骨灰本给她也无妨。”“但孤，就是要他们所有人都不得善终，不得圆满。”“他们所有人都该死。”他话里的嗜杀之意让云泠心惊不已。弑父杀兄，为了报仇他这些年杀了太多人了。所有与当年昭慧皇后有关的人，除了一个正在饱受折磨的靖宁帝，都被他杀了个净。报仇雪恨，本是应当。可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他心中的恨意丝毫未减，甚至有拘泥于仇恨当中无法自的趋势。当一个人沉浸于仇恨不得脱，实则他自己也被囚禁在其中。这是云泠不想看到的。所以她今天来时的觉没有错，他确实浑都是杀意。云泠在他怀里摇了摇，“不要。”她用力地去握他的手，目光灼灼，神认真，“可我却想殿圆满。”谢珏垂眸看她。云泠，“我不是想让殿放仇恨，毕竟丧母之痛，谁也不能忘。”“我只是不想殿被仇恨裹挟，若被仇恨激起满戾气，心中只有杀戮，对殿来说这并非幸事。”“杀人偿命因果报应，人既已经死了便已是偿命。殿虽因此不能消恨，但该平心而不是陷仇恨。”不仅是愉妃。连当初继后，七皇，三皇死时，都是被挫骨焚的。是以至今他暴戾无的声名依然人心。现在想想，很多时候，他的手段都过于狠辣了一些。到时她简直不敢想象天会有多少的谏诤和声讨。若是昭慧皇后娘娘地有知，也绝不愿见他至此。云泠仰起看他，“当初我为离对殿说过，我在意殿的骂名，并不完全是假意。我不想殿被仇恨裹挟，不想殿负骂名，”她睁着，睫都颤抖了，却无比郑重，“我们殿，该有更好，更圆满的人生。”她的话音落，殿便安静来。从她中说这句话时，明明是那么柔的声音，却好似如汩汩清泉，能够洗涤安抚人浑的戾气。其实他哪里会在意所谓的骂名。可是她却如此在意，甚至为此到了担忧，那么认真地告诉他。她想要他圆满。实在是很蛊惑的一句话，让他无法思考地想要应允。不知过去了多久。殿的蜡烛已烧了一半。谢珏缓缓躬了，看着她的睛，手指摸着她的脸，“孤有你，人生便会圆满。”云泠听了他话里的义，一直担忧着的眉松开，尾浅浅弯了弯，杏眸里浮柔笑意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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