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先生是香港人，听所早年也是社团发毒誓，拜关公饮血酒，知叛徒什么场。想必洪门三十六誓也还牢记于心，其中第八誓是什么来着？”

    男人脸怔了一，张缓缓来：“谋害香主，行刺兄弟者，死在万刀之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是了，万刀。”

    萧逸拍拍手，一旁待命的手即刻拿来细密渔网，覆住男人全，用力勒，白净一块块鼓来。萧逸随手摸了把锋利小刀，一刀剐去，便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落地，血蓦地从伤渗来，男人惨叫声，顾及妻儿在侧，又生生咬牙忍痛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这叫凌迟。

    说来也巧，这折磨人的法萧逸还是从她那里知的。中时她最喜的作家叫什么来着，大概什么李碧华又或者黄碧云的，萧逸分不太清。每到课间她就偷偷摸摸从桌肚里掏本，津津有味地读。

    萧逸见了好奇，凑过去问东问西，她被缠得没办法，随手又从桌肚里摸另一本集丢给他，让他自己看。恰好看的第一个故事里讲的便是这行刑方式，印象颇为刻。

    所谓凌迟，即一刀刀零碎割。

    萧逸最恨背叛。

    这方式惩戒叛徒，再好不过，割完第一刀示范，他把刀丢给手，让他们继续。自己转而坐到沙发上，气定神闲地观赏起这一酷刑来。

    手刀就不如萧逸这般刀落除，简直是钝刀磨，割了几十刀，碎一片片落了满地，手都累得酸痛，不过才割完男人前一滩。男人痛得快咬断，倒在地昏死过去，前一片血模糊。

    差不多可以了，萧逸抬手喊停，走过去，黑锃亮的鞋碾了碾他的脸，只听男人中发气若游丝的痛呼，示意手把他架起来，冰冷的枪抵住额。

    “上路吧。”

    一声枪响，硝烟弥漫在空气里，萧逸把枪递给后年轻的助理，冷冷：“理净。”

    “那边的呢？”助理指角落里的三个人。

    “斩草还留吗？”萧逸睨了他一，也不回地走了房间。

    来后空气顿时清新不少，虽然尚且带着重的海洋气，但也比里面的闷血腥好太多。萧逸一匪气腾腾也渐渐褪去，他靠在门廊的白石上燃一支淡香烟，了一，散散衣领间的血腥气。又想起男人临死前的话来，说自己会遭报应，说自己妻儿日后场惨烈。

    他孤一人，哪里有妻？哪里有儿？

    萧逸暗暗觉得好笑，笑着笑着，又有心酸。他什么都没有，所以才不怕失去，一腔孤勇已是最可怜的场。他不怕，什么都不怕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，助理走来，恭敬地站到他跟前：“萧先生，都理好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助理是当初萧逸从萧远指派来的一堆帮手里随手指了一个，中泰混血，年轻有为。萧逸看中了他上那一半泰国血脉，有莽劲儿有冲劲儿，一把趁手好用的刀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喊我？”

    萧逸还是一次被这样喊，觉有些新鲜。他一向习惯被喊萧少，或者小萧先生，以示与萧远的区别。

    “在我心里，二位都是萧先生。”

    心有猛虎，细嗅蔷薇。

    萧远常常想，自己的儿还只是个刚刚睁的虎崽，牙稚，张牙舞爪地想咬人都不知该从哪里嘴。他不喜萧逸，因为见萧逸时总想起自己难产过世的妻，但他又对萧逸寄予厚望，因为在其格里看到了与自己如一辙的冷酷无。

    虽然只有一，但萧远看到了趋势。

    这是他的，绝不能养成一个优柔寡断的废。小时候萧逸没怎么笑过，萧远很满意这一，冷酷无在上，是作为世家继承人的必备素养。于是他松懈了一，想放这只小老虎在外面的世界自由生一段时间，再收回来慢慢磨砺他。

    谁也想不到，这只老虎崽，到17岁的时候，竟有了自己珍视的小。

    萧远一向把她称为萧逸的，第一次在监控视频里见到她，只觉得她好小，又讨好又可怜地跟在萧逸边，叫起来哀哀的，像极了一只还来不及断的小猫。

    他想他的儿，一老虎，边怎么能跟着一只猫呢。更可怕的是，萧逸有了这只小猫，里霾开始散了，那双苍绿的眸重新慢慢地映光辉来。

    记忆中另一双苍绿的睛却再也无法唤起生机。

    萧远觉得很不公平，为什么萧逸的到来，要夺走自己最的人。他不喜萧逸笑，不想看到萧逸快乐。安逸快乐对于世家来说，是极度危险的状态，更何况萧逸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秒，就背负了一条人命。

    失去妻之后，萧远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快乐了，所以萧逸不能快乐，是应该的。

    他应该还债。

    他在萧逸面前把她破开，撕碎她，蹂躏她。亲见证萧逸眸中赤的破碎与痛苦，萧远心里才好受一。毕竟萧逸上着和他一样的血，他知自己是什么货，自己的儿该是什么货。

    却又失算了。

    他没有想到，自己的儿不是玩玩而已。

    萧逸也有想保护的人，没有能力却拼了命想保护她。一势单力薄的小老虎，地护着自己怀里那只更为弱小的小猫。

    萧远简直气得要笑声，自己怎么会养如此心又愚蠢的废来。

    他的儿太年轻了，本看不这个女孩的手腕，哪怕见识过她最不堪的面目，却依旧死心塌地回到她边，像只看家狗一样伸讨好地护着她着她，甚至为了她跪。

    整整十七年，萧远没有听过萧逸喊一声父亲，唯独那次，他跪在脚，求自己抬贵手。

    为了她。

    他说，父亲，求求你。

    年少时的萧逸说要保护她。